第37章 别扭_病弱女友的千层套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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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别扭

  柴浅凝撇到了盛木溪经过的身影,但就那么一会,人就已经到外面去了。

  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  苏叶说:“还别说,这种现象挺普遍的,很多人就一夜情,解决完生理需求,就不联系的,当然也有长久发展的炮友。”

  柴浅凝嗯了一句。

  没心思继续说下去。

  她支着脑袋,去看玻璃外,捕捉盛木溪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。

  最后,她没忍住,发了一条消息给盛木溪:【我在暖暖奶茶店看到你了。】

  盛木溪:【嗯。】

  柴浅凝:【你在相亲?】

  盛木溪:【嗯。】

  好冷漠的嗯字。

  九月份的太阳都照不暖的嗯字。

  ——

  这一路失神到家。

  盛木溪回去后,孟雪琳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,问她相亲的情况,她随便敷衍几句过去,就挂断了电话。

  白冷静了。

  她感觉自己需要去洗个冷水澡。

  用冷水,唤醒理智,理清这段逻辑。

  但最终,她没去洗冷水澡。只是很累般,半瘫在沙发上。

  闷人的天气,让人感到浑身乏力。天花板上白色的墙壁晃得人发困,侧边空调发出轻微的呼呼声,蝉鸣仍旧是那般的聒噪。

  ——小区的绿化面积太大,心烦意乱的人总要不满一句,为什么秋天还不到来?

  烦躁中她昏昏睡了过去,做了个她不知道该不该用噩梦来形容的梦。

  梦中的场景是那晚,柴浅凝靠在路灯杆下,昏黄光线将梦里的场景晕染得迷离光怪,女孩轻轻开口,巧笑倩兮,语调温和无比,朝她发出邀请:“做吗?”

  梦中的她鬼使神差点了头,场面一瞬间切换到刚到荼雅民宿那天,柴浅凝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,一只手撑在她旁边的桌上,短暂而绵软的吻。

  再然后,是她站在落地窗前,透过玻璃看到小区下面,柴浅凝和那个住在她家里的女孩,一同出了门。

 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,场面转换到那晚她失眠,拿着手机发微信给柴浅凝,问对方睡了没,对方回复了一个没字,并问她为什么失眠,她迟疑几秒打字告诉了对方自己失眠的原因,聊天框上却显示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,对方将她删除并拉黑了。

  短暂的混沌后,梦境里出现暖暖奶茶店的画面,她听见柴浅凝说的,玩玩而已。

  之后在她踏出奶茶店门口的那一刻,面前的场景又回到了学校,孟雪琳摸着她的脑袋,轻声叮嘱她:“在学校要好好听话,等节假日,妈妈来接你回家。”

  “溪溪懂事一点,等过生日妈妈给你买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。”

  “溪溪听话,等妈妈忙完这段时间,就带你去游乐园玩。”

  八九岁的小女孩,每天在学校数着日子,躺在寝室的小床上看着床板掰着手指头数着,盯着教室外的天空数着,数着一年为数不多的节假日,等着孟雪琳接她回家的那天。

  但是那天,她站在教室门口,等了许久,等到班上的同学都回家了,等到天边的黄昏都落幕了,都没能等到孟雪琳的身影。

  她没能等到生日那天的大蛋糕,没能等到孟雪琳忙完带她去游乐场的那天。

  一切,不过都是说说而已。

  但是,当柴浅凝吻过来的那一刻,在那间民宿里,柴浅凝问出,不可以是那种关系吗?指着锁骨上的草莓咬痕说,如果这一个月内都消不下去的话,你可得对我负责哦。她真的,差点当真的了。

  包括那段时间,盛木溪内心产生的情愫,鱼鼎山上,写有今年脱单的牌子,被风吹得晃动,柴浅凝那句你是不是吃醋了,脸上夹杂着的惊喜神情,喧闹的人群中,对方牵着她的手,手心出汗的感觉。

  她在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醒来,外面的天已经黑了。

  客厅一片昏暗,她脑袋有些发疼,不禁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,缓了好一阵子。

  以前的事情,她已经放下,成了云淡风轻的过往。半真半假的梦境,她觉得奇怪,怎会如此,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  之前一开始,发觉自己对柴浅凝可能产生不一样的情感时,时曼文就在微信上开了玩笑:要不你做好心理准备,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个海王

  她没涉足过柴浅凝的圈子,不知道对方是不是,看到个美女,张口就来撩人的话术。但柴浅凝对她,确实是真的张口就来,各种撩拨的话。

  细想之下,柴浅凝本性好像确实挺爱逗人玩的,而柴浅凝本人的气质,又常常显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就连撩人时,也是那种,很轻松没负担,慵懒的眼角撇下一抹暧昧的韵味。好似没什么事情,能真正纷扰了她的心,眼里含着的笑意,只是因,在路边看到一只小猫,随手抚摸了一下而已。

  盛木溪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线。

  客厅的家具轮廓在她眼中显现出形状,又坐了一会儿,她才去开灯。

  点开手机,发觉半个小时前,柴浅凝给她发来的消息:【盛老师,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?】

  哪怕是出于邻居这层关系,她也没法做到不回复。

  盛木溪:【已经吃过晚饭了。】

  或许,她当下还不知道,要用一种什么情感去面对柴浅凝。

  她需要缓缓。

  ——

  柱子顶端散发出来的灯光,环绕着好几只飞蛾。

  柴浅凝倚靠在栏杆上,一眼扫视而过城市的夜景,目光停歇在灯光处不停扑着翅膀的飞蛾,抬起手打了个哈欠。

  她在露天的椅子上坐下,苏叶半撑着下巴与她对坐着。

  面前放着好几罐啤酒,地上,散落着,狂欢过后的彩带与扁了的易拉罐。

  “她们在里面玩真心话大冒险,你要不要进去参与一下?”苏叶说。

  “啊不,我现在看到人,眼皮就打盹。”柴浅凝双手趴在桌子上。

  “你一天睡眠时间多少个小时?你今天可是,睡到下午才起床。”

  “你不能只看我起床的时间,你怎么不问问,我昨晚多晚睡的呢。”

  “多晚?”

  “差不多天亮了才躺下。”

  苏叶起身:“那我进去看一眼,你走的时候记得喊我。”

  柴浅凝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。

  晚风拂过人的发顶。

  柴浅凝单手翻转了下手机,侧边按开屏幕,点开微信看了眼。

  盛木溪的回复没什么毛病,看起来就是正常的交流,但她还是,从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。

  从凌晨那条“睡了吗?”消息发过来后,她就觉得,对方的状态,不似往常。这让她联想到,下午那场相亲,是不是让对方,心情不怎么好的缘故?

  没想太多,聚会结束后,柴浅凝又跟苏叶出去外面吃了一顿夜宵,然后各回各家。

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没什么很大的起伏,有时候想起来了,柴浅凝就会在微信上和对方,道一声早晚安,如果忘了,就不发,工作日盛木溪待在学校的时间比较多,所以两人见不到也是正常的事情。

  唯一一点不同的就是,以往周末的话,双方都会心照不宣的,出来吃顿饭,或者去对方家里坐一坐,比如盛木溪周末喜欢做一些新菜品,就会让她来尝一尝。

  但是这次的周末,盛木溪却说自己有事。可能是真的有事,所以柴浅凝也不打扰对方。仅仅一个周末没出去吃顿饭而已,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。虽然她已经察觉出了,对方对她好像有点故意冷淡的嫌疑。

  方珈琴办理了新的身份证,不用住在她家里,有时候会喊她出来,去挑选看看伴娘礼服。

  一次从外面回来,柴浅凝撞见盛木溪,就在小区门口。两人只是跟往常一样,打了一声招呼,然后乘坐了同一电梯上去。

  电梯里,柴浅凝只是随口一问:“盛老师,最近很忙吗?都不见你邀请我上去你家吃饭了呢,之前说让我去家蹭饭的话,现在还作数吗?”

  盛木溪挽了挽耳边的发丝,朝她淡淡的笑道:“最近确实有点忙。”

  柴浅凝哦了一声,也不知道对方忙些什么,能从工作日忙到休息日,从休息日忙到工作日的。一个人,哪能真的忙到,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,只是借口罢了。

  但既然对方不愿意,她也不强求,三番几次,柴浅凝的主动被挡回,她也就,不主动了。

 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,盛木溪对她态度的转变,是不是跟那天的相亲有关。

  她不相信,盛木溪从头到尾,都看不出,她对她的意图,会看不出,她对她的感情。她想,盛木溪是看出来了的,之前都不排斥,柴浅凝就以为,对方开始,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,只是差个时机,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,正式在一起。

  但最近一段时间,盛木溪又开始排斥,是不是,真的选择了妥协接受了结婚,意识到柴浅凝对她的感情不单纯,所以才保持距离?

  如果真的是这样,柴浅凝心想,她如果再去纠缠人家,是不是就不知好歹了?

  十二号酒吧。

  柴浅凝和苏叶在包厢喝酒。

  酒杯在大理石桌面,轻扣出清脆的响声,柴浅凝杏眸朦胧,抬起手指,点在桌面上:“我以后,再也不狮子大开口,说什么,只要是我想追的人,总能追到。”

  柴浅凝家境优越,从小几乎没受过什么苦,人生走到现在,没有事事如意,但基本是一帆风顺。

  读书时期,成绩随随便便都名列前茅,大学追求她的人不再少数,被她婉拒的人一双手根本数不过来,有颜值也有钱,妥妥白富美,自信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
  基本是别人追她,她懒得去追别人,但往往追她的人,她都觉得没眼缘。苏叶揶揄她,活该单身。

  她总有歪理来反驳,说什么,别人追她,是别人看上她,热情都在对方身上。而她本人,是没什么热情的,但如果是她追别人,那一定是她更有热情。因为这意味着对方是她喜欢的类型,说到底,不过是喜不喜欢占主要因素罢了。

  苏叶呸了一句,那您倒是付出行动啊。她说我懒,不想动,等遇到合眼缘的再说。而实际上,如果真遇到合眼缘的,基本不用等到对方主动,她就已经会开始主动了。

  这是她爸告诉她的,机会出现的那一刻,不要让机会找上你,你要第一时间把握住机会,主动获利比被动获利的利益化更加大。

  虽然感情不能拿利益来衡量,但她确实是第一次主动去追人,效果好像并不理想,并且尝到了挫败的味道。

  苏叶做了头发,一头羊毛卷晃得柴浅凝精神都恍惚。

  苏叶靠在沙发上,摇晃着酒杯里的液体,听闻柴浅凝的话,她翘起二郎腿:“看来受到的刺激不小?”

  “我之前,和我那个小女友分手,你怎么劝我的?”

  柴浅凝转过眸:“忘了。”

  “你说,没什么大不了的,下一个更好。”

  柴浅凝轻眨了下眼。

  嗯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  但她又不禁想,对方会不会是因为,那天晚上,她发出的那两个字「做吗」的邀请,从而生气了?

  这,不至于吧?难道对方觉得,这种事情,只有在确认关系后,才能发生?还是说,是她思想过于开放了?但她也没真把人带去开房吧,这种事情本就你情我愿,只有对方同意,她才可能跟对方干那种事啊。

  她给对方这段时间的冷淡,找了个借口,但又觉得自我心理圆润的行为离谱。所以,干脆都冷一冷好了。

  苏叶劝她别喝醉了,成年人的理智在这,她没喝醉,出了酒吧后跟苏叶一起去吃了顿晚饭,只是一次小小的挫败而已,没必要一直记挂在心上。

  如果对方无意仅她一个人单相思,那一点意思都没有,她想得很开,心情一瞬的低落后,又豁然开朗起来,该吃的吃,该玩的玩。

  她出来时就没开车,这会也是打车回去,在小区门口司机把她放下,付完钱后,她往小区大门走,看到前面停下一辆车,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女人。

  女人高跟鞋灰黑色收腰长裙,一位看着蛮绅士的男士下来将包递给她。

  柴浅凝放缓了脚步,哪怕那女人背对着她,她不用看脸,也能认出那是盛木溪。

  看盛木溪这身打扮,不像是从学校回来的,更像是,特地打扮了一番,去跟人约吃饭回来什么的。

  一男一女站在路边,聊了会儿,她看不见盛木溪的表情。但能看到那男士,在说到什么的时候,低下眸笑了下。

  聊什么呢,这么开心?

  如果此时她进去小区大门,肯定会经过盛木溪旁边,盛木溪也能注意到她。但她鬼使神差的往后走了几步,调头去对面药店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。

  吃撑了吃撑了,她一定是吃撑了,才会站在原地看他们聊天。

  她正想忽视他们,往小区大门走进去,却在这时,盛木溪跟那位男士已经聊完后,准备往小区里走了。

  就这样,盛木溪一转身,就看到了柴浅凝。

  今夜的风好像有点大,吹得柴浅凝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哗啦啦作响,盛木溪朝她浅浅笑了下,柴浅凝不想露出什么异样,只好跟往常一样,与她打招呼。

  打完招呼后,就没再说什么,好在小区大门到她们所住的单元楼这段路不算太远,几分钟就到了。

  电梯打开,里面走出一家子,小孩蹦蹦跳跳吵吵闹闹的出了电梯,大人紧跟其后,盛木溪先进去,按了10楼,又按了11楼,柴浅凝在电梯左边的角落站着,两人中间,隔着差不多有,至少三四个成年人的间距。

  ——谁让小区的电梯,空间那么大的。

  以至于这样两人都靠边站着,还有点奇怪。

  盛木溪长睫在白炽灯下,扑棱了几下,目光最后锁定在,柴浅凝拎着的透明塑料袋上。

  上面写着药店的名字,而里面,看着是一盒药,被塑料袋外面绿色的字体挡住了,她看不清,里面的一盒是什么药。

  她稍稍抬眸,看到几绺发丝下,柴浅凝的侧脸,而柴浅凝本人,正低着眼看手机。

  “你身体不舒服吗?”盛木溪开口。

  柴浅凝一愣,似是没料到,对方会主动开口。她手指捏了捏塑料袋,没转头看她,淡淡的回了一句:“嗯,心不舒服。”

  正当盛木溪还想问些什么时,电梯已经到达10楼,柴浅凝没给她问的机会,就走了出去。

  随着电梯的缝隙渐渐变小,那道背影也逐渐消失看不见,到最后,冰冷板面上,只映出些薄淡的影子。

  盛木溪手指插进发丝缝里,顺着长发滑了下来,眼皮动了动。

  心不舒服?心脏不舒服?

  心脏病?

  ——

  塑料袋摩挲得沙沙响,柴浅凝从里拿出健胃消食片,拆开,挤出一片含进了嘴里。

  本来下午想通的事情,这会又给堵上了。她支着下巴,撇头看落地窗外的景色,嘴巴动了动,牙齿将薄片咬碎,吞了下去。

  她随手从电视柜下,拿出一瓶之前方珈琴在她家里屯的饮料——王老吉。她扯开拉环,淡棕色的液体,从她喉咙滑过。

  随意挠了挠头发,几绺发丝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,显得有些毛燥。她把自己整个人扔进懒人沙发里打游戏,一打就打到了夜晚十二点。

  瞧了眼时间,她放下手机去洗澡。

  浴室里有块小镜子,被里面的热气蒙上一层白色雾。

  柴浅凝沾了水的手,在上面抹了一下,镜面有一块空出来清晰的地方,照见她锁骨偏下一点,一个齿印。

  算了算时间,已经一个月了,还没消下去。

  她抬起手指,指腹在上面的痕迹抚过,越想,心里就越堵得慌,不想了!

  几天后,周六,柴浅凝跟方珈琴约好了,去外面玩。她打算开车过去,所以坐电梯直接坐到了负一楼的地下车库。

  她刚把车开出小区。

  就看见,上次那位和盛木溪聊天的男士,开着车出现在小区门口,而盛木溪,坐上了他的车。

  天气热,阳光照得车窗都反光。

  柴浅凝手指搭在方向盘上,很有规律的轻轻敲着,而后,看到那辆车开走后,她才踩下油门。

  然而,真是心里堵着什么,就来什么。

  和方珈琴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,她又又又又十分巧合的,看到了,那——位——男——士!

  柴浅凝此刻觉得自己头顶,应该有一排乌鸦飞过。

  落座后,方珈琴见柴浅凝拿着刀叉,咬牙切齿的切着牛排,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
  “最近谁惹你了?”方珈琴开口。

  “没。”柴浅凝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咀嚼。

  “那我怎么感觉你拿着刀叉,有种要鲨人的冲动?”

  吃完牛排,方珈琴要去上洗手间,柴浅凝就站在洗手台边上等她。

  前面一人影渐行渐近,她掀起眼皮,看到是盛木溪,又垂下眼,继续刷手机。

  “你也在来这吃牛排?”盛木溪将手放到感应水龙头下面。

  “嗯。”柴浅凝几乎是用鼻音发出的这个字。

  很客气的一来一回问候了一遍,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。盛木溪扯来一张擦手纸,擦干手上的水,抬起眼想说些什么,打破这个氛围。

  偏生这时,方珈琴冒冒失失的冲过来,没等柴浅凝来得及反应,就被方珈琴连拉带扯的带着跑了。

  “哎——”

  整得柴浅凝手机都差点没拿稳。

  盛木溪看着两人的背影,不禁皱了一下眉头。

  跑出一段距离后停下来,柴浅凝双手撑着膝盖,在一侧的圆墩上一屁股坐上:“你干嘛..拉着我跑什么?”

  “我见到我嫂子了。”方珈琴在她旁边蹲下。

  “你嫂子?”柴浅凝被气笑了:“见着你你嫂子,你跑什么?”

  “我跟我家里人说,我还没回来,这要是被见到我在A城,岂不是就露馅了。”

  柴浅凝环顾了下四周,理了理头发,转回眸光:“为什么?不想回家?”

  方珈琴一脸苦恼的说:“还能是什么,催婚呗,主要是之前我那个前男友,我妈都见过,就以为,我们这次回来,会订婚什么的,结果我们分手了,我还没想好,怎么跟我妈说。”

  下午待在外面,天气热得人不好受。

  方珈琴带着柴浅凝去酒店。

  当时她还纳闷,怎么方珈琴住酒店,不是已经找到房子了吗?进去后见到许杬,她一下就明白了。

  看桌上一大堆零食饮料什么的,大概率就能猜出,这两人来酒店开了个房,是为了方便在这附近玩通宵。

  酒店的地理位置极佳,附近就是,酒吧网吧,电玩城,购物中心,应有尽有。

  听方珈琴讲,许杬的婚礼推迟了,说是男方那边,有点事。看得出来,这场婚礼,男方那边似乎不怎么上心,而许杬,近一段时间心情看着都不怎么好,结个婚,结出了苦大深仇的模样。

  所以,方珈琴为了防止许杬太郁闷,就带着她出来,远离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玩个尽兴。

  房间挺大,桌上都是吃的,柴浅凝在地毯上坐下,拆开一包虾条吃了起来。

  三个人聚在一起聊了会天,到了下午差不多五点将近六点的样子,一起出去在这附近吃了个晚饭,然后一直玩到晚上十点的样子,才回酒店。

  回到酒店后,她们又点了一大堆的烧烤啤酒,边吃边聊,许杬最近的烦恼主要就是围着婚礼绕,之前在KTV讲起时,柴浅凝还会插几句话,今晚则是一直沉默不语。

  她性子是属于在朋友面前会很活跃的那种,以至于方珈琴这个粗心大条的人都看出了她情绪似乎也挺糟糕。

  从恋爱聊到结婚,从对象聊到家人,不知不觉中,三人整整解决了差不多有一箱的啤酒

  桌上和地上都狼狈不堪,柴浅凝喝得最多,许杬建议她要不今晚就在酒店睡,反正房间大,三个人挤一间还是可以的。

  但她觉得自己没喝醉,为了证明没醉她还很稳的站了起来,语言清晰:“我还是得回去,开车来的呢,到时候我下去喊个代驾。”

  许杬扫视了一圈:“就你喝得最多。”

  “真没醉。”柴浅凝挎上包:“你们继续玩,我就先回去了,不早了。”

  说着,她转身去开门,想到什么似的,又给许杬添了一句话:“许杬姐,这婚你要是觉得结得不开心,就别因为父母的想法而强求自己的,你父母,难道看到你不开心,能开心吗?方珈琴有句话说的没错,沟通真的很重要。我走了。”

  方珈琴站起来:“要不我送你。”

  “不用,我一点都没醉,而且你不也喝了酒吗?”

  “我才喝了半瓶不到,而且你喝的酒加起来比我和许杬加起来的都多很多,这一大箱啤酒基本都是你解决的,我在这边认识个女代驾,我联系她过来送你回去。”

  “不麻烦你朋友了。”

  柴浅凝拒绝方珈琴要送她,拧开门把,走了出去。

  坐电梯到楼下,出了酒店门,闷人的气息扑了过来,她原本觉得自己没醉,这会却是真醉了——怎么又看到了那位男士?见到就算了,每次盛木溪都会在场。

  她晃了晃脑袋,幻觉幻觉,一定是幻觉,怎么会有人这么阴魂不散,一天碰到个好几次的。

  她走了几步,打算忽略那两人的,突然反应过来,她身后是酒店!

  盛木溪大晚上和一个男人,来酒店?怎么想都不对劲,她转头看了眼盛木溪,正巧就看到盛木溪走过来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 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!

  柴浅凝以为自己回答对方了,但其实根本没回答。

  盛木溪看她不说话,身上又都是酒气,就知道她喝酒了,而且看着喝了不少。

  酒店房间里,方珈琴想了想,柴浅凝喝了这么多酒。虽然表面上看着稳如山,但她还是觉得让她一个人回家不妥,所以就跟了下来。结果就看到,柴浅凝依靠在一个女人的肩膀上。

  柴浅凝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说话时,已经倚靠在了盛木溪身上。这人酒量确实大,但喝醉后实属倔强,就是不承认自己喝醉了。

  “我没喝醉。”

  “就你这还没喝醉,这是喝了多少酒啊。”

  盛木溪说话间隙,看到方珈琴过来,站在她们旁边:“那个,她应该是醉了,要不..”

  “我送她回去。”盛木溪说。

  方珈琴反应了一阵。

  可能是在思考面前这个女人,送柴浅凝回去安不安全。

  突然又想起,这个女人就是柴浅凝楼上的那位认识的邻居,以及晚上聊天时让她苦闷的女人。

  方珈琴转而看了眼柴浅凝,看到她挂在人家身上,连连点头:“好的好的,那麻烦你了。”

  她不耽误这两人,赶紧回酒店了。

  盛木溪跟旁边站着的男人告别:“舅舅,我先回去了,你在酒店好好休息。”

  “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?”他看了眼柴浅凝:“你朋友喝醉了..”

  柴浅凝好像听懂了什么,晃了晃车钥匙:“我开了车来的。”说着,就要扯盛木溪走。

  盛木溪和舅舅匆匆说了声再见,然后就跟在柴浅凝的后面。

  “你车停在哪里?”

  刚好她今天没开车过来,可以开柴浅凝的车回去。

  前面的人,却不说话,只是每一步,都很稳的走着。

  盛木溪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,怕她喝醉了撞到人,结果柴浅凝挣开,很坚决的说:“我能自己走。”

  “你喝醉了。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行,你没有,但能不能告诉我你车停在哪里?”

  然而柴浅凝就这么漫步目的走,就是不回答车在哪里。

  盛木溪无奈到想笑。

  见过喝醉后耍酒疯,胡言乱语,躺在地上不起的,唯独第一次见到柴浅凝这种,明明醉得不行,却硬是一本正经坚持着自己没醉的人。

  好在这边停车场不多,她拉着柴浅凝一个个地方找——她是认识柴浅凝开的车的。

  最后在东门停车场找到了车。

  盛木溪让她坐进去,柴浅凝很听话的坐到了副驾驶上,还知道自己系安全带,真是喝醉后都不忘安全意识。

  车子启动,开出这条街,全程柴浅凝都很安静不说话,结果在盛木溪开到一半,一条很安静的路时,柴浅凝突然开口:“方珈琴,你说那路灯下是不是站着一个白色裙子的女人?”

  听闻这话,盛木溪看了一眼,路灯下什么都没有。好在她不怕鬼什么的,不然能被柴浅凝这句话给吓个半死。

  “我不是什么方珈琴。”盛木溪柔声回答她。

  柴浅凝歪了歪脑袋,停顿了会,又说:“许杬姐。”

  “..”

  “苏叶。”

  “..”

  盛木溪觉得,这人可能要把自己朋友的名字,都在她面前给报一遍了。

  “青青。”柴浅凝扭过脖子,看盛木溪:“你怎么在这里?不好好待在学校,来这里干嘛?”

  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?”

  “你还没到学开车的年纪啊。”

  盛木溪:“..”

  刚开始看柴浅凝说话咬字清晰,走路一点都不摇晃,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醉,她都差点以为这人意识还是清晰的。结果,现在她算是明白了,这人根本就是,需要一大锅的醒酒汤。

  一路到了小区,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库,盛木溪扶着柴浅凝下车,结果这人,又挣开她的手,要自己走。

  她只好扯着对方的衣袖,别让走偏了。进去电梯,柴浅凝又转头看向盛木溪:“阿楚,你家的电梯..好大啊。”

  盛木溪:“..”

  “你已经把你身边朋友的名字都报了一遍了,你朋友知道你喝醉后有这种报名字的功能吗?”

  柴浅凝眨了眨眼:“我家冰箱有没有制冷的功能?”

  盛木溪:“..”

  “那肯定是有的啊,你家的冰箱没有制冷功能,那可真神奇,什么时候提过来给我看看?”

  “..”

  和醉鬼交流是没法交流的,只是盛木溪没想到,这人喝醉后,比那些耍酒疯的人,还难搞。

  到了柴浅凝家门口,盛木溪让她拿钥匙开门,她半天不动。

  于是,盛木溪只好自己动手,去她包里找钥匙。

  结果她刚抬手,柴浅凝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包,控诉她:“你干嘛抢我东西!”

  没办法,她最终,只能是把柴浅凝带回自己家里。

  把人给拉到沙发上躺下,柴浅凝不躺,非要站着。

  行吧,站着就站着。

  盛木溪去厨房给她煮醒酒汤,结果柴浅凝就跟个小尾巴一样,跟在她的后面。

  她又气又好笑,真就,第一次见过,这种的。

  走进厨房,柴浅凝跟进厨房,盛木溪想起有东西没拿进来。

  转身,对上柴浅凝那双一点儿焦距都没有的瞳孔,差点就给吻上了,她下意识往后仰了下,双手撑在流理台上。

  她温声哄着对方:“要不你去客厅沙发上坐着,我给你做好吃的?”

  柴浅凝歪了歪脑袋,走前了几步,盛木溪脚步后退,后脚跟都碰到了流理台的边缘,退无可退,柴浅凝却一直在往前走。最后,对方几乎是,半个身体的重量,都压在了她的身上。

  扶着对方的肩膀,盛木溪红唇翕动:“你干嘛?”

  柴浅凝抬手,绕到她头发后面,指着一个地方说:“你这里有一只蚊子。”

  “这是皮筋,皮筋。”盛木溪说。

  “蚊子。”

  “不是蚊子。”

  “蚊子。”

  “..”

  盛木溪将头发的皮筋扯下来,塞到柴浅凝的手上:“可以了吧?”

  柴浅凝定定看了她几秒,目光下滑,又指着她脖子上的细项链说:“蚊子。”

  “..”

  盛木溪又把项链摘下来给她:“现在可以起来回去客厅待了吗?”

  柴浅凝不动,盛木溪花了点力气,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。柴浅凝又囔囔着,要洗澡。

  盛木溪头疼,对方这个状态要怎么洗澡?于是她连哄带骗,将人给哄出厨房。

  好不容易煮好了醒酒汤,对方却说什么都不肯喝,非要洗澡,拉都拉不住的,就往厕所跑。

  担心柴浅凝喝醉后,可能会做出把自己塞进马桶里的事情,她拦住了对方进去。

  “喝完醒酒汤再洗澡。”盛木溪温柔的尝试着和她交流。

  柴浅凝耸了耸鼻子:“我不。”

  “不喝醒酒汤,是不能洗澡的。”

  “不行,我就要洗澡。”

  盛木溪将人扯上沙发,一只手按着她,醒酒汤放在桌上,她舀起一勺,送到柴浅凝嘴边,柴浅凝却把唇抿得紧紧的。

  “张嘴。”盛木溪说话。

  柴浅凝摇摇头。

  说实话,有那么某一刻,盛木溪真的很想动粗,掐着她下巴给她灌下去。

 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和对方好好商量。

  “你要怎么才肯喝?”

  “我要洗澡。”

  盛木溪揉了揉太阳穴,头疼,真的是被这人给气到头疼。

  “行,洗澡。”盛木溪把她拉到浴室门口:“现在洗完了,可以喝醒酒汤了吗?”

  “你只是把我拉到浴室门口,哪里洗完澡了?”

  盛木溪:“..”

  怎么这会意识这么清晰了?

  柴浅凝推着她:“给我找衣服。”

  “好好好。”盛木溪去卧室,给她找了一套睡衣。

  怕对方在浴室发生什么意外,盛木溪没出浴室,给她在浴缸放好水后,叮嘱人进去洗澡,结果这人就真的,就这么要爬进浴缸。

  “等会等会。”盛木溪跟教小孩一样:“你要先把衣服脱掉,再进去里面洗。”

  “哦。”柴浅凝说着就要脱衣服,盛木连忙背过身去,用声音指导她:“旁边有沐浴露,可以挤一点出来,抹在身上,不对,你别用沐浴露了,随便洗洗起来,拿旁边的浴巾先裹在身上。”

  听着水声,盛木溪垂眸,看被水打湿的地板。

  半晌后,动静没了。

  以为对方在浴缸里睡着了,在纠结着该不该回头,后悔着就不该让对方来洗澡的思绪飘忽间,她听到柴浅凝一句:“这个棉花糖,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。”

  棉花糖?

  盛木溪顿时反应过来,想都没想就转过身,抓住了柴浅凝企图伸到嘴边吃泡沫的手。

  对方被温水浸泡过的肌肤是有温度的,又因为沐浴露的缘故,白皙的手腕上滑腻滑腻的。

  盛木溪吞了吞口水,刻意没往下看,但她还是注意到了,柴浅凝露出水面的锁骨上,一个极其显眼的印记。

  正当她盯着那个印记出神时,柴浅凝却歪着头,往她的方向凑近,抬起另外一只手,指腹在盛木溪的红唇上摩挲着:“这个,红红的,看起来也好好吃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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