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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1章 第一百八一章

  胤礽写完了给康熙的奏折,就开始琢磨起了大清人才培养计划。

  如果汗阿玛采纳他的建议,就会召集人去学习外语,派遣人去外面了,到时候这事儿就成了汗阿玛的“活儿”,而胤礽自己,他肩负着更加严肃的使命,那就是教育弟弟们。

  皇子阿哥未来可都是身居高位的,等他们长大了就可以与他一起来为汗阿玛分忧了。

  胤礽幻想了一下自己未来到督察院里喝茶看报,弟弟们在各部矜矜业业的美好日子,蠢蠢欲动着想要对五、六、七三位刚来上书房没多久的小豆丁们伸出魔爪。

  胤礽:如果可以,孤还想撸一撸五弟弟、六弟弟和七弟弟的小脑袋。

  三位弟弟们都已经长大可以去上书房念书啦!八弟弟因为年纪太小,还要过两个月才能来念书,胤礽只要一想到这些可爱的弟弟们在上书房里聚集成一团,就忍不住“心痒难耐”。

  【不如,以教弟弟们的名义,来给弟弟们上课,只要大朋友把弟弟们哄开心了,他们就会主动伸出小脑袋来让你rua!】

  胤礽给小美说的有些蠢蠢欲动。

  上什么课可以让弟弟们主动伸出小脑袋来让他摸呢?

  现在的弟弟们,可都是很有戒心的,他们才不会像三弟弟那么单纯,也不会像四弟弟那么笨,尤其是六弟弟活泼鬼灵精,七弟弟因为从小有腿疾有些敏感,他们也从来都没有与他接触熟悉过。

  胤礽想要撸弟弟的愿望,每一次都有汗阿玛这个“拦路虎”。

  哎,汗阿玛就像是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一样,铁面无情。

  “有了!”胤礽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感兴趣还看过教育片的内容,忙嘱咐玉柱:“你去派人给孤搜集一些磁石来,制作成刻了南与北字的长条磁铁。”

  玉柱得命而去,问都不问太子殿下又想要做什么就照着办了。

  “太子殿下,皇上差遣奴才来请您去一趟御书房。”

  胤礽习惯性地将难题都抛给了汗阿玛以后,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写起教案来,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过,汗阿玛会拒绝派遣人去学习外语的可能。

  梁九功亲自来叫胤礽,等同于在告诉胤礽:汗阿玛有非常严肃的事情要找他说。

  胤礽放下笔,忙赶了过去,临进去上书房之前,他瞅瞅梁九功拿着的拂尘,以防万一地小声嘱咐:“待会儿一定要抓紧了。”

  梁九功秒懂了太子殿下的意思,哭笑不得。

  殿下已经长大了,皇上为了面子,也不会再揍殿下啊!

  看来是从小给揍习惯了,让太子殿下对他手中的拂尘产生了惧怕。

  梁九功抓紧了手中的金色拂尘,心中骄傲:这可是揍过太子殿下的拂尘,以后一定要当传家宝供起来。

  胤礽进入殿中,只见康熙正严肃着脸坐在御前,左右手各拿着两封奏折在查看,还未等胤礽说话,康熙就将其中一封奏折递给了他。

  “来了,你来看看这一封奏折。”

  康熙的神色一时看不出喜怒,胤礽好奇地拿来一看,只见其中署名“陈宏勋”。

  奏折上言明“纳兰性德近月不断与沿海通常口岸进行书信往来,大肆购入外洋书籍,印以借阅给友人,传播外洋之学,不务正业是轻,误国乱政才是重。”

  “如今纳兰性德与外洋来使接触,其证据确凿,他甚至私下与英格兰等商人会面,每日详谈!”

  “戴梓身居大清研究所之重职,却与纳兰性德勾结,私通外洋,与荷兰商人,葡萄牙商人私下苟且。”

  康熙道:“这事儿,是你干的?”

  胤礽拿着奏折,有一亿点点心虚。

  胤礽:孤感觉自己就像是偷吃了蜂蜜的小熊/维/尼,被兔子瑞比发现了。

  【所以大朋友是想要说,您的爸爸是兔子?】

  不!汗阿玛是猛虎,威武霸气的大老虎。

  胤礽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跳跳虎的样子。

  老父亲语重心长说道:“容若他是精通汉学的满人,朕将他提拔上来,作为与汉臣文人沟通的中间人来减轻矛盾的,你怎么将他给弄去学什么外洋语言了?”

  胤礽顾左右而言他:“啊!这个陈宏勋,他爷爷不是张献忠吗?就是那个反清的农民军头领。”

  “朕在问你话呢!你扯张献忠做什么?”康熙发现,儿子年纪大了,比以前更加地滑如泥鳅,他不仅学会了开溜,还学会了装傻!

  这些都不是清廉正直的太傅们教坏的,也不是索额图教坏的。

  滑如泥鳅,有一点儿纳兰明珠的影子,装傻充楞、难得糊涂,又有一些王熙的影子。

  “好的不学,尽学坏的,”康熙感觉一阵为难,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吧?自己吃不消。把他放出去吧?他就跟着外头的朝臣学,做帝王的又不能怪自己指定的大学士教坏了太子,王熙好歹还是贡献巨大的老臣呢!

  “汗阿玛,容若他的人脉都是年轻学子,他们学起来快,接受新鲜事物快啊!”胤礽一秒就怂,半点都没有与索额图等其他臣子们刚的影子。

  他弱弱地反驳:“接触外洋人,是为了学习他们的语言,为了学习他们的知识,学习的本质是为了开眼看世界,然后进一步治理好大清,这不是误国,也不是上奏上写得私通外洋。您要戴梓造比利时的大炮,戴梓总得了解那是个什么,才能造的出来吧?他去接触外国人,也是儿臣给他与容若牵的线,用的是孤的人脉。”

  “好一个开眼看世界,你就不能将你的人手用在正事上?”

  康熙指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,责备似的质问胤礽:“你看看这满朝文武,不是怕你的,就是躲着你的,一个储君做到让所有人都嫌弃,你也不难过?”

  “会怕儿臣的,是因为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贪污受贿,会躲着儿臣的,是不愿意干活,喜欢偷懒的人,”胤礽对此是一点都不忧心:“他们没有能力,他们手脚不干净,汗阿玛早晚会厌弃了他们,换其他的能人上来。”

  “学习外边的语言与规矩,那也是国家大事,汗阿玛您要怪儿臣做事前没与您商量儿臣是认的,但是儿臣觉得这事儿没错,儿臣的想法,奏折上头也都写了。”

  康熙瞧他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媳妇,躲开自己三步远,时不时还去看梁九功手中的金拂尘,顿时就觉得手痒了。

  一桩桩的,全给他惹出烂摊子来。

  “南怀仁弹劾戴梓。”

  胤礽:“他不安好心!”

  “你不该这么说他。”

  胤礽气呼呼地反驳:“可是他在游记之中,将汗阿玛称呼为鞑靼皇帝。”

  “他是你的太傅!”康熙严肃提醒:“朕是帝王,朕可以厌弃他,惩罚他,唯独你,不能以太子之姿,去责备教授过自己知识的师长!”

  胤礽眨眨眼:“哦。”

  这回答可不令康熙满意,这回气得手痒痒,脚也痒痒:“哦什么,你哦什么,你就这么敷衍朕?”

  胤礽垂头丧气地拢下脑袋:“儿臣知道了,儿臣就憋着呗,等着汗阿玛明察秋毫。”

  难搞,真难搞。

  哎,奔了三的老男人都是这样的吗?

  【……】

  “南怀仁来大清几十年,是外洋人中最为了解大清的人,”康熙道:“朕需要他们的人,也需要他背后的人,朕这一次会留着他,不发落他。”

  “他在企图蒙蔽您,”胤礽唉声叹气:“您也揣着明白装糊涂,明明当初,您也跟儿臣说过,外洋人需要警惕。”

  “他的背后都有谁,保成不会不知道,朕之前就教过你,警惕与防范,是下下之策,知人善任,利用他手中的力量,才是帝王之道。朝中心怀各异的人多了去了,你难不成还要一个个都警惕过来不成?”

  胤礽还有些不忿:“汗阿玛为什么要保着南怀仁呢?现在儿臣私下与您说,您不说出去,谁都不会知道儿臣‘不敬师长’。”

  “南怀仁是为朕启蒙科学之人,亦是我大清的臣子,他如今在大清为官,翻不出花来。”

  康熙淡淡道:“况且,他寿数将尽。”

  胤礽不安道:“他在不断地为故国谋取在大清的利益。”

  “那朕又何尝不是在通过他,在谋取他故国的利益?”康熙抚摸胤礽的脑袋,缓缓道:“保成跟着朕好好学,你要做的唯有一件事,独善其身。”

  胤礽闻言,睁大眼睛,那一瞬间,汗阿玛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。

  不久,戴梓与纳兰性德同时获罪免职,比利时的大炮研制计划搁置了下来。

  康熙将胤礽给拎在身边教,让他亲眼见识一下,什么叫做帝王的平衡之道。

  胤礽只看到汗阿玛这边挑拨一下,那边煽风点火,像个下棋的老狐狸,把牵扯进了这件事中的人都囊括其中。

  他看,他瞪大了眼睛去看,去看汗阿玛是如何布局的,是看汗阿玛是如何利用不同人的特性,牵引他们去行动作为,最终渐渐将一张大网彻底铺设而下,笼罩住所有人。

  这样惊人的洞察与控制力,胤礽自问是做不到的。他站在汗阿玛身边,看他下棋,就像是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,可是身处局内之人恐怕都不好受。

  戴梓圆滚滚的身影在两个月中迅速消瘦下来,纳兰性德也因朝中之事暂停了诗歌创作,甚至与家中长辈闹不和。

  胤礽只观察戴梓的精神状态,就知道他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中。

  最终,胤礽有些不忍心,主动劝说康熙:“汗阿玛,您别再遛戴梓了,您将他关起来,让他好好休息吧?”

  康熙淡淡瞥了他一眼,轻哼一声,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,总之,第二天戴梓就被关押进了大牢里。

  戴梓一被关,纳兰性德可不好受,事态酝酿地差不多了,维护纳兰性德的明珠党羽纷纷跳出来指责起了南怀仁在构陷罪名,诬告戴梓与纳兰性德。

  胤礽不着急了,他恍然大悟:“南怀仁他走错棋了,他弹劾戴梓也许能成功,因为他还不知道戴梓已经有了儿臣的庇护,可是他却弹劾了容若,容若是满洲贵族之后,又有汉人文人群体的拥戴,他怎么可能勾结外洋?何况,容若还有明珠的人护着。”

  “这哪里是南怀仁弹劾的,是与他勾连的陈宏勋将纳兰性德给弹劾了,”康熙轻笑一声,教育胤礽:“保成日后要培养人时,切记培养精英之才,切莫与这等糊涂之人有所联系。”

  【大朋友的爸爸在提醒您,要小心猪队友的坑害哦!】

  “还是汗阿玛深谋远虑,儿臣比起您来差远了,”胤礽立即就悟了汗阿玛现在想要听什么,顺嘴就吹起了彩虹屁。

  康熙正享受着儿子崇拜的目光,忽而听人来报“皇上,钦天监南怀仁进宫来向您请罪。”

  南怀仁来找康熙,是来辩解,来证明自己清白的。

  “皇上,臣的后半生都在大清度过,早就已经入了大清的国籍,入朝之后,从未参与党羽争斗,而今却接连受到明珠党羽的弹劾,难道就因为臣弹劾了一位臣子吗?若是那人没有问题,皇上又为何会将他关入牢狱之中呢?朝中弹劾他人的奏折何其多,为何独独臣受到接连打压,还不是因为臣在大清无亲无故,皇上,臣恳请您相信臣对您的忠心啊!”

  “忠心吗?”康熙轻叹道:“那么,勋卿不如将你所写的游记拿出来,让礼部官员将你的游记翻译给朕看看,看看你对朕有多少忠心。”

  南怀仁僵硬着身体,冷汗顿时就滑落下来了。

  他看到了站在帝王身后的太子,小太子的神情全然是看待陌生人的冷漠,再也不似当初那般甜软单纯。

  几时起,太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呢?

  他有多久没有教导太子,南怀仁自己都不记得了。

  “朕之太子,自幼就有仙人庇佑,是得天所授之人,他看得懂你们国家的文字,你也说了,你来大清几十年了,还不懂大清的规矩吗?”康熙的话语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南怀仁的神色顿时就灰败下来。

  他低下头去,跪拜在地,认下了自己的罪孽:“臣有罪,臣确实在词语使用上失查大意,并非是不敬重皇上啊!臣恳请皇上责罚,臣只求皇上看在臣为大清贡献了半生的份上,饶臣性命。”

  康熙又问他:“朕命令戴梓研究大炮,还未能成,你又为何要弹劾戴梓勾结外洋?”

  南怀仁后悔极了,他只悔恨自己挑错了时机来弹劾戴梓,此事不仅未能成功,还连累了自身。

  按照原本的设想,他应该是等到戴梓顺利研制出大炮引起帝王的警惕与猜忌,再上奏弹劾。奈何戴梓他去了太子所设的研究所,唯恐戴梓成为太子的人,从而得到太子的庇护,这才急于求成,提前上奏弹劾。

  南怀仁俯首道:“一切都是臣的嫉妒之心在作祟,是臣见戴梓才华过人,轻松就可以制造出外洋鸟枪,生怕他将臣自己都做不出来的大炮也研制出来,这才构陷污蔑戴大人,臣认罪。”

  胤礽眼看南怀仁轻描淡写地将罪孽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,刚想说话,却听康熙道:“你道德败坏,不堪为师,现在朕命你革去太子太傅之职,烧毁所写游记,罚俸一年,留于钦天监反省,你可认?”

  南怀仁只听见帝王对他的言语失察轻拿轻放,显然自己还有帝王恩宠在身,并未被帝王所厌弃,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,激动地对康熙磕头道:“臣认罪!”

  南怀仁走后,康熙望着乾清宫的尽头,那边空荡荡的,就像是这帝王宝座,孤家寡人,高处不胜寒,那些在他幼年时期对他影响颇深的臣子们,都一一离开了他的身边,离开了他的心底。

  帝王恩宠,帝王情面,这些都是虚的,在棋盘之上,唯有执棋子的人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,也唯有权力不会背叛他。

  康熙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,转眼就见倒霉孩子正气鼓鼓地在瞪自己,老父亲的血压顿时就往上高了一个节:“看什么?你竟然敢瞪朕?反了天了!”

  胤礽也跟着提高声音:“他明明是为了自己身后的教会,他在与汗阿玛虚与委蛇,儿臣都看出来了,您肯定也看出来了,他就是为了自己国家要与大清通商,为了故国的利益才构陷戴梓的,可是您竟然就轻拿轻放了,就这样轻拿轻放了!”

  “朕早教过你,为政不可太过激进,现在杀掉一个南怀仁,以后还会有北怀仁,还会有西怀仁,南怀仁是外洋人入籍大清的代表,朕今日杀了他,日后就没有洋人敢到到大清来,你还提什么开眼看世界,你要派人去,总也要接待人家来大清吧?杀死了他们的人,人家还不得敌视大清的人?”

  康熙指着胤礽就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:“还劝朕要开明,要吸引人才,要多召洋人来我国,你奏折上写得清清楚楚,怎么临到头来自己脑子还拎不清?”

  胤礽给老父亲的唾沫喷了一脸,傻傻地抹了一把脸,歪头想想:好像,汗阿玛说的也有道理?

  “那……那就这么算了吗?”

  胤礽还有些不甘心,他正是“嫉恶如仇”的时候,南怀仁触犯大清的利益,早就已经被打入了“敌人阵营”,是恶的代表了。就算他教过胤礽,胤礽都还是不想对他轻拿轻放,并且心中对他有着浓浓的敌意,因为他阻拦了大清自己研究大炮,并且差一点就陷害了大清朝自己的科学研究人员,这一定是敌国的阴谋,罪无可赦!

  “为政,应当懂得难得糊涂,朕看你平时挺机灵一人,怎么现在就拐不过弯来?你且看着,南怀仁为了重新获得朕的宠信,他一定会做出别的贡献来。”

  康熙镇压住了气呼呼的胤礽,对他挥挥手:“去去,你给朕去上书房,找你的太傅们好好学学怎么处事!”

  胤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,给老父亲赶出了御书房,那赶走他的样子,就像是扫落叶似的,一点都不留情。

  无情的汗阿玛,就这么打击了他以后,把他给抛弃了。

  小美为胤礽放起了二胡,以显示他被伤透的内心。二胡的音乐悲伤又悠长,越听越凄凉。

  胤礽:孤被汗阿玛伤透的内心只有甜甜软软的弟弟们可以治愈了。

  之后的一阵子,汗阿玛似乎又忙碌了起来,胤礽看到汗阿玛不断地招人进御书房商谈,又下令为戴梓与纳兰性德平冤昭雪。

  戴梓回到研究所后,派人送了厚礼给胤礽,附上一句话: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,殿下大恩,臣铭记在心。

  胤礽听着,低垂下头,蔫巴巴的。

  “孤比起汗阿玛来,差远了。”他还给他拉拢了戴梓,巩固了戴梓的忠心。

  徐嬷嬷安慰他:“殿下年纪还小,现在的见识有限。您潜心学习,学得多了,见识就广了,也许以后也会和皇上一样厉害。”

  徐嬷嬷是坚定的太子拥护人,在她看来,太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
  小美警惕地竖起了耳朵,提醒胤礽。

  【这不是挺好吗?大朋友的爸爸厉害,大朋友就可以摸鱼了呀?不过,徐嬷嬷说这话,会惹来麻烦哦!】

  胤礽想想,觉得小美说的可太对了!

  何必去烦恼汗阿玛到底有多么老谋深算呢?汗阿玛厉害点不好吗?他要是能厉害到上天去与太阳肩并肩,那胤礽自己就可以优哉游哉地在底下喝茶嗑瓜子,给他加油助威了。

  他回味过来,之前还有些备受打击的小心脏顿时就满血复活,他笑着告诉徐嬷嬷:“孤才不要与汗阿玛一样劳累呢!孤觉得孤现在这样就挺好,徐嬷嬷以后可别说要孤与汗阿玛一样的话,让别人听见了,好似孤巴不得要出去干活似的。”

  徐嬷嬷闻言微微一怔,回忆起自己之前说了些什么,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:“殿下恕罪,是老奴失言。”

  胤礽左右看看,发现听见这就话的只有心裕,于是笑着向心裕招了招手。

  心裕忙道:“附近只有自己人,殿下。”

  “没事,孤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,你去与三姥爷说,容若作为明珠的儿子,已经开始与外洋人接触,培养学习外语的人,三姥爷是不是也要不甘示弱一下呢?孤以后想要派人出使各国,这些可都需要人呢!”

  要派人去外洋学习,可比与外洋通商要难多了。

  现在愿意去通商口岸与外国人接触的,都是追逐利益的商人,朝廷自己在此之前只有礼部主客清吏司做基础,主客清吏司还只注重内地而来的外国人,忽视了海洋外面的来使。

  追根溯源,都是海禁的错,如今海禁已经解除,各地通商口岸逐渐上了正轨,过去的遗留问题先不去提,现在当务之急是培养文人去学习外语。

  目前还不能通过增开科举恩科来吸引天下文人学习外语,胤礽用脚指头想一想,就知道这会有多少阻碍,他暂时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,既然如此,那就另辟蹊径,以重金聘用文人来学习、翻译外语书籍。

  科举是万人过独木桥的几率,不是谁都有这个运气能够通过科举考试,剩余的其他文人,当然需要另找别路子来生存。

  胤礽只需要投入一部分钱,就可以吸引人来学习外语,待未来需要外语的岗位逐渐增多,朝廷可以提拔懂得外语的臣子,如此上行下效,别人见到有臣子因为懂得外语而受到提携,自然会有样学样。

  于是,胤礽给索额图布置了一项大任务:学习纳兰性德,招纳人手研究外语,翻译外语书籍。

  三姥爷一旦忙起来,就无暇顾及来教导胤礽,他在户部,每天对着两位户部尚书的“老脸”,天天跟着他们算钱,满脑子都塞满了各种数字,胤礽待不住多久,就想要开溜。

  “孤只要知道全国粮仓有多少粮食,全国税收有多少就行了,”要胤礽去坐下来慢慢算账,浪费一天的时间在账目上,这是浪费时间,浪费青春!

  “孤觉得,算账目的活儿应该丢给专业人士去做,而孤,孤的职位是储君,储君就该做储君应该做的事。”

  两位尚书问道:“那么殿下想要做什么事呢?”难道是想要去到皇上身边学习?

  胤礽严肃地告诉他们:“孤的职位,除去辅佐汗阿玛治国理政之外,还有就是培养幼弟们了。”

  两位户部尚书面面相视:“所以殿下是想要去上书房?”

  “对,孤先走一步,两位尚书接着忙自己的活儿就行了。”

  趁着汗阿玛现在正是公务繁忙没空管他的时候,胤礽抓紧时机赶紧开溜。

  两位尚书也不会阻止他,实在是太子在各部之间早已经是来去自如,皇上又放任,他们只能唏嘘道:“不愧是储君,不仅要学治国理政,还要关爱幼弟。”

  等等,关爱幼弟?太子才十一岁,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,他能教弟弟们什么?

  胤礽催促着玉柱:“孤之前派你去打的磁铁,准备好了吗?”

  “回殿下,都准备好了,上边还染了红色与蓝色。”

  胤礽乐呵呵地抱着装满了磁铁的小盒子,借着给三弟弟与四弟弟上课的名义,将五弟弟、六弟弟,还有刚来上书房进学的七弟弟,将弟弟们组成了一个小课堂。

  太子殿下要带着五位阿哥上课,其余先生们无法阻止储君,只能上告太傅们。

  专负责胤礽教学的四位太傅,经过了这些年,每一位都感受过被太子殿下“掏空”肚中墨水的感觉,最严肃的汤斌早就已经倒戈:“太子殿下极有分寸,既然他想要关爱弟弟们,那就放一节课给阿哥们玩未尝不可。”

  李光地与熊赐履关系好,而熊赐履与索额图又为莫逆之交,这三位对待太子总顺着他意思,唯一一位脑子还清醒的张英还是有些不放心:“不如先去禀告皇上一声?”

  “差遣人去禀告一声也好,”熊赐履道:“皇上又不会阻止殿下上课。”

  任何一位先生都喜欢学问好又主动学习的优秀学生,其中也包括了极为推崇考试的熊赐履。

  况且,以皇上对太子的溺爱,可能也就唠叨几句。

  张英提议道:“不知我们可以在旁看看殿下上课吗?”他有点担心太子会胡来,带着三阿哥与四阿哥也就算了,六阿哥与七阿哥年纪都太小,他们连字都还没有识全,还能学什么呢?

  “我去问问殿下,可能旁听一课,”汤斌有些好奇,他喜爱以学问教后辈,年纪虽长,却仍孜孜不倦,要说他严肃,对待学生的纪律严苛,可论接受新鲜事物,不断进取学习来看,汤斌其实比其他三位太傅都更要豁达一些。

  胤礽听后,高高兴兴地派人为四位太傅在课堂后边准备了座位。

  这还是胤祚与胤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太子接触,在两位小阿哥的心目中,年长的太子殿下就像是高山一样距离遥远,平日里也多是道听途说,听听授课的太傅夸太子,又听三阿哥胤祉吹嘘太子。

  想象中的太子是一个很厉害的兄长,又是储君,地位也是所有的皇子之中最高的。

  今日这么厉害的太子,却跑来给他们上课,胤祚与胤祐一脸迷糊。太子能给他们上什么课呀?太子又不是先生。

  已经六岁的胤祉端坐着,吐字口齿清晰,文静中带着一些书卷气,很有小书生宁静之感。

  胤禛面无表情的样子,就像是山上龟裂的石像,他就静静地看,看太子又想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
  胤礽道:“孤教授三弟与四弟‘科学’已有一年余,而今五弟、六弟与七弟也一一来到上书房,看到你们,就像是看到大清未来的花骨朵在一一长成。有一句话说的好,叫做‘少年强,则国家强盛’,说的就是大清薪火相传,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懈努力,去建设更美好的国度,而唯有懂得学问,方能治好国家。”

  四位太傅听着,纷纷点头,十分赞同胤礽的话语。

  这就是为何,汤斌会对这学生喜爱得不行,再也没有谁比太子殿下更懂得他的理想与主张,以学问治国,是他提出来的,殿下全都一一记着呢!

  四位太傅坐在课堂最后边,窃窃私语:“‘少年强则国强说得可太妙了,可见太子重视对后人的栽培,这话说得铿锵有力,说得人只恨不能做那传承薪火的师长,将自己的满腹学问都教授给后人。”

  “为师者,传道受业解惑也,而今,也轮到太子殿下来传道授业了。”汤斌附和道。

  就这一通开场白,令四位太傅都产生了共鸣之感,在场的哪一位不是朝野中品德高尚,学问渊博的大学者?哪一位又不是满腹才学,栽培桃李,做传道授业的恩师?而今做到太子太傅,教育皇子,这些未来一个个都会是身居高位的皇子们还只刚刚会写字,教育他们,不知未来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。

  胤礽道:“四书五经这些学问,太傅们比孤更加渊博,有太傅与他们指定的先生教导,孤就不在此班门弄斧了,若是弟弟们有兴趣挑战刷考卷,挑战一下孤之前创下的记录,孤会很欣慰,很高兴的,孤也在每一门考试卷的记录之后设置了惊喜,如果谁能够打破孤之前的考试成绩,或是与孤成绩一样也行,就会收获一个小礼物。”

  胤礽冲弟弟们眨眨眼,充满暗示意味地去瞅胤祉:所以,上书房的刷分挑战计划,就靠三弟弟来动员了,让弟弟们充满动力地主动学习起来。胤祉精神一怔:小礼物!

  “孤想,太傅们应该也会很乐意看到大家勇于学习,温故知新,考试刷题的。”

  胤礽说着,汤斌已经含笑鼓掌起来:“妙,妙啊!”

  等等,太子殿下之前创下的成绩,那不就是满分全通过吗?

  “孤之前提到了‘科学’,‘科学’也是目前上书房还没有设立出来的课程,在之后不久,上书房可能就会新增添一门课,叫做‘科学’,今日孤就来抛砖引玉,为大家上一门科学课。”

  “《管子》曰‘山上有磁石者,其下有金铜’,其所说的磁,指的是吸铁石。”

  “在汉时,将吸铁石称呼为慈石,民间传言,慈爱的母亲会吸引儿女,而不慈的母亲,会使儿女离心,说的就是慈石的特性。古代发明的司南,就是以磁石雕琢成勺状。”

  大清皇宫里就有司南,胤礽命人将它取来,上课时给弟弟们看。

  “这勺子放在方的地盘上,周围是二十四向,不过,因为勺子太重又不易带走,现在就放在皇宫里当个装饰,你们看孤能将它随随便便拿来给你们上课,就知道这家伙已经不被汗阿玛重视了。”

  “事实上,现在我们所使用的指南针,是经过了宋时指南鱼的改进,变化而来的。”

  “现在,孤要给你们说一说指南针为何可以指南,又为何会有慈母吸引儿女,不仁慈则排斥儿女的说法。”

  “这一切,都要归功于磁时的两极特性,”胤礽想要方方正正的磁铁,工匠们靠着人工,就可以小心翼翼地磨出来了,接着染上两极的红色与蓝色,上边雕刻着南、北,两字。

  他还命人准备了一盒磨损用下来的铁屑,给弟弟们一人发一个,让他们用磁铁不同的部位来吸引铁屑。

  学惯了四书五经的课堂,平日里上课都是坐着念书,写字,背书的小皇子们第一回见到上课带他们动手去玩的,刚被发到磁石的时候,还有些手足无措。

  已经习惯了太子授课方式的胤祉率先的顺着他的话,将磁石靠近铁屑。

  胤礽问他:“你亲眼看见了,这一段磁铁之中,什么地方的磁力强大?”

  胤祉回答道:“铁屑多的地方,说明强大,铁屑少的地方,则弱。”

  就这一问一答间,其余小不点也止不住蠢蠢欲动的小手,去抓磁铁玩,吸引铁屑再扒拉下来,再吸引,手中的石头就像是有一张小嘴似的,只要靠近桌上的铁屑,它们就会乖乖地吸附上来,特别有意思。

  “好了,玩过了吸引铁,接着要讲磁的南北两极了。”

  胤礽还是让他们自己来玩,最终得出结论。

  “哪两个极之间会互相吸引,哪两个极之间会互相排斥呢?”

  三个第一次上科学课的小阿哥兴致全都给调动了起来,最为活泼胆大的胤祚大声回答道:“不同的两个会吸引,一样的会排斥。”

  胤礽又命人拿来了一根长长的磁铁,拿在手中:“现在它也有两个极,孤命人将它切断了,你们猜会发生什么?”

  三位小阿哥齐刷刷摇头,全神贯注地盯着胤礽瞧,瞧那眼巴巴的小眼神,跟小鹿一样。

  胤禛:“……”

  他就眼睁睁看着之前还有些畏惧太子的老五老六老七,一点一点给太子哄得眉开眼笑,还乖乖听课,去回答太子的问题!

  太子以哄孩子的把戏来逗弟弟们,也不见太傅们阻止,再去看四位太傅,全都兴致勃勃,互相窃窃私语。

  胤礽命人将这块长长的磁铁给砍断,中间的横截面因被砍断并不光滑,却已经显露出来了新的两极特性。

  “它又一次重新形成了新的两极哦!”

  小阿哥们:“哇!”

  胤禛:“……”

  “好的,下面我们来玩一个有趣的游戏,你们有没有办法,让孤手中的磁铁浮起来呢?”

  胤礽手里有一盒的小磁铁,都是打磨出来的小玩意,放在平时要是用来玩,早就让人说太子不务正业了,可如今教授弟弟们学会思考,自己去推理,太傅们并不阻止,几个小阿哥还真玩上了。

  靠着用同极相斥的法子,让磁铁漂浮起来,实际操作其实也并不难,却让这个年纪的小阿哥们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样满面红光。

  “它飘起来了,它真的飘起来了!”

  胤礽问:“它因为什么而飘起来呢?”

  因幼年腿疾,性格有些沉闷内敛的胤祐立即回答道:“因为同极相斥。”

  “好的,现在,孤再来说一说指南针为什么可以指南,这个原理,其实与磁铁的原理有异曲同工之处,因为我们现在站的地球,它本身就有‘磁’的力量哦,所以船只行驶在大海上,靠着指南针就可以找到方向,当然,如果遇上了附近有磁的山石峻岭,指南针就会失灵啦!”

  胤礽伸出了蠢蠢欲动的爪爪,顺利地摸上了五弟弟、六弟弟与七弟弟的脑袋。

  他们乖乖的没有反抗,还用崇拜仰望的目光看他,跟着三弟弟一起喊他“太子二哥”。

  小美为胤礽播放代表成功的烟花。

  【恭喜大朋友顺利撸到弟弟们,趁着爸爸不注意,快使劲地rua!】

  “太子二哥真厉害!”

  “我也想跟着太子二哥学习科学。”

  “科学太有意思了。”

  胤礽:孤又活了,孤又可以了!

  汗阿玛是什么?汗阿玛可以rua吗?他有弟弟们甜,有弟弟们软吗?

  不能!没有!

  那就让他继续干活去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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