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2 章 咯拉雪山(完)_从无限游戏回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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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2 章 咯拉雪山(完)

  被狠狠压制在地上的人原本顺滑服帖的头发凌乱,表情维持不住之前的高贵漠然,挣扎着抬手,之后死死一握拳。

  地面上陡然冒出巨大的冰锥,从地面直刺上天,半跪在地上的人起身,避开冰锥之前还踹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,直接把人踢出悬崖。

  下方雪原之上迅速长出近圆的冰柱,从悬崖落下的人站在冰柱之上,从下方吹来的风吹得浅金色长发扬起。

  在一片阳光照耀之中,天上开始下起了雪,雪花纷纷扬扬,不断模糊人视线,落在皮肤上的时候意外地有一种灼烧样的感觉。

  但是这对江于尽没有多大影响,穿着冲锋衣加帽子,他总共也就一张脸和一双手露在外边。无视了带着极端温度的雪花和从悬崖到冰柱之间的距离,他直接纵身一跳,横跨过了无底深渊一样的绝壁,猛冲到了浅金头发人面前。

  山底的逆风猛吹过,原本稳稳戴在头上的帽子被吹向空中,几乎和白雪同色的头发扬起。

  原本站在冰柱之上的人的瞳孔瞬间皱缩,几乎成竖瞳模样,迅速向后退去。

  “记起我来了?”对方往后退,江于尽就继续前进,笑说,“没想到又见面了。”

  他声音带笑,却无端让人听得心里发寒。

  几乎是瞬间,手腕处传来异样,之后是一阵剧烈的疼痛,蓝眼睛人看着已经到了近前的人和自己被扭断的手腕,不再犹豫,直接往下跳。

  在下坠过程中,他的被扭断的手腕转动,头上开始变化,下半身的两只脚快速扭曲变形,身体骨骼在半空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。

  原本的看上去高贵的人变成了头上有鹿角的下半身为羊身的怪物,比起刚才,现在才更像是一只真正的异种。

  人首羊身,雪国的名义上的创世神,名叫巴旦斯。

  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,在这种最原始的状态下的异种才能发挥最本来的能力。四肢细长但矫健的羊蹄在空中蹬过,一根接一根的冰柱从下方冒起,稳稳地托住了不断向下的巴旦斯。

  江于尽在后面踩着冰柱一步一步走下,不急不缓。

  在前方的巴旦斯一转头看向他,脚下往冰柱上使劲一踏,原本冰原上的白雪瞬间逆着往上扬,铺天盖地的厚厚一堆,先是扬上天空,之后全都聚集在一起,狠狠砸向还在冰柱上行走的人。

  厚雪的覆盖面积大,大到扑下的时候没有躲过的可能,原本更高一点的冰柱最先被厚雪砸下,瞬间从中断裂,缓缓下坠。

  走在冰柱上的人和冰柱一起下坠,被厚重白雪掩埋。

  巴旦斯踩着冰柱再次回到绝壁之上,居高临下看向没有丝毫动静的雪原。

  “在看哪儿?”

  身后传来微哑的声音,巴旦斯转头,视线所及就是一片白色。不是雪的颜色,是头发。

  就转头的瞬间,他原本转过去的头又被人硬生生转了回来,直直面对向雪原。

  身后的人一手紧握着他

  的后脑勺,直接带着他一起从绝壁上跳下,跳得毫不犹豫,从耳边猛烈刮过的风丝毫阻止不了对方的动作,扣在后脑勺上的力道不减。

  从这种高度落下,他们都得死。

  ……这是个疯子。

  尽管在上一次见的时候巴旦斯已经意识到了,但是没想到这个人可以疯得这么彻彻底底。

  身后的人没想着活命,它只有自己想办法。一根根冰柱再次从雪原里冒出,它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撞击在冰柱上,在一次次撞击中逐渐下降。

  在落到一个高度的时候,冰柱再次升起,但这次直接被身后的人扫腿踢断,他们就这样直接从半空死死落在了地面上。

  从空中落下的冲击力太大,巴旦斯直接被按头埋在了雪里,呼吸不上,四条腿被摔断了两条,在雪堆里蹬踢着,把雪花踢得飞溅而起,却毫无作用。

  雪国的创世神生于雪。江于尽垂眼看着无法动作,也无法出声的东西,眼下冷淡:“你死在雪里挺好的。”

  在他的背后,一根根尖锐的手臂粗的菱形冰刺悄无声息成形,又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他。

  在整个人被穿刺的瞬间,原本半蹲在地上的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。冰刺的速度快,完全来不及收起,直接狠狠扎在了巴旦斯的背上。

  冰刺大且数量多,刺中之后消融成冰水,躺在地上的异种的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,上面还有几个显眼大窟窿,血和冰水融在一起。

  江于尽蹲在一边,问:“还玩吗?”

  躺在地上的巴旦斯翻身,从窟窿里冒出的血流得更加快,周围雪被染红了一片。

  “玩,”它说,“我不可能死在这里。”

  沾染上血的手死死抓住蹲在一边的人的手腕,它眼睛染上一片猩红,道:“来玩最后一把。”

  身下的雪层消融,一个深到看不到底的冰窟出现,两人同时往下坠了下去。

  最后一把是赌。冰窟下面有一根冰锥,从这个高度下去刺上必死,赌的就是谁会碰上冰刺。

  冰冷空气不断掠过,冰窟最底层的巨大的冰锥出现在视野范围内。巴旦斯在空中矫正身形,保证自己在不会被刺到的一边,用力把拉着的人往有冰锥的方向甩。

  然后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。

  或许不是撕裂般,是真的撕裂了。

  巴旦斯垂眼,看到的就是自己没了手掌的手,还有不断往外冒的血。一侧的人伸手借助冰壁稳住身体,之后直接一脚踹向它。

  原本就已经急速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,羊身异种的瞳孔正对着冰锥的尖锐的尖刺,尖刺在瞳孔里越放越大。

  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,来不及做任何动作,尖刺最终铺满整个瞳孔。

  江于尽落地,垂眼看着被冰锥整个穿刺的东西。

  二分之一的概率,实际上是百分百。他现在还不能死,所以只好对方死一死了。

  看着巴旦斯逐渐失去光亮的眼睛还掉落在地上的王冠,站一边的人突

  然想起了什么,靠近巴旦斯并使劲摇晃:“你先别死!”

  他的帽子飞了,他还没有来得及捡帽子!

  即使他疯狂摇晃,异种的瞳孔依旧不断涣散,甚至可能加速死亡了也不一定。

  市民江放弃摇晃已经经不起任何触碰的异种,快速上了冰窟,试图在一片雪原里找到自己的帽子。

  ——

  咯拉雪山附近的风雪和冰雹都停了。道路又重新恢复通畅,有人在路上遇到了倒下的雪堆,还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被树砸到的车辆。

  被砸到的车是一辆旅行车,里面还有很多个人物品,甚至还有手机钱包都在上面,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,他们应该是临时紧急去了什么地方。有人把车牌号和上面的旅行社的名字报给了当地的相关人员。

  相关人员打了司机导游包括每一个游客的电话,里面都传来在服务区外的忙音。

  搜救队出动,在当地人的指路下到达了几个人有可能躲避风雪的小棚,结果发现小棚已经倒塌。倒塌的小棚下面有凌乱脚印,说明之前确实有人在这边待过,但是因为这里也待不下去,于是选择离开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;在在周围搜寻无果之后,搜救队的目光对上了唯一没有去过的咯拉雪山。

  尽管很多人认为有导游和当地的司机在,这些人应该知道咯拉雪山危险不能进,但这是唯一剩下有可能的地方,搜救队换上更专业的装备,进山搜寻。

  山里和之前来救受困的游客的时候的样子相比有略微变化,多出了太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,有时候还能从雪里踢到白骨。

  他们最后在一处山坡的背面找到了昏迷的几个游客。几个人躺地上,身边还有长长绳子,一个人蹲一边,他们以为对方也已经昏迷了,但靠近的时候对方一个抬头,耷拉着的眼皮看向他们,先是反应了一会儿,之后眼睛略微睁开,惊喜说:“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。”

  有点惊喜,但不多,更像是棒读。

  搜救的人先确认了躺地上的人的生命体征,之后问:“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?”

  “没有,还差两个,”江于尽说,“我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,还有一个男性游客。”

  对方让他不要乱跑,忽略中间的过程,他算是没有乱跑,现在还遵守约定蹲在这。

  搜救队的人问他儿子往哪边走的,他于是指了个方向。

  陈景在离了将近一公里的地方之外被找到,在他的不远处躺着的大概就是另一个男性游客。和之前的清醒的和昏迷了但是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的游客相比,这两个人很显然经历了什么事,男性游客已经死亡,因为身体一直在雪里,很难判断死亡时间,另一个人肩上有贯穿伤,身下雪里已经染上红色,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。

  优先把受伤的人转运出,搜救队加派人手,再借用了最近的一条路上的民用车,他们把所有昏迷的人也同样转运走,唯一清醒的人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,最后和搜救队的人一起走。

  他是唯一清醒的人,一路上

  被问了不少话,连见缝插针玩消消乐的时间都没能找到。

  市民江很配合询问,在热情回答的同选择保留部分事实。他说他们在棚屋躲冰雹的时候有羊出现,带着他们走进山里。

  之后的事情他并不清楚,在好大儿前去寻找出去的地方的时候,因为饥寒交迫,他意识也不太清晰,昏昏沉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。

  很完整的一条故事线,他没有撒谎的必要,其他的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,感谢他的配合。

  市民江同样笑着感谢他们的营救。

  ——

  陈景醒来的时候,视线模糊,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
  之后其余感觉器官回归,鼻尖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,他条件反射想要动,一阵剧烈的扯动的撕裂感传来。

  “醒了?”

  比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得更快的是消消乐的声音。

  他抬眼看过去,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一边瞅他一边看自己手机,两只眼睛还挺忙。

  前一刻面前还是异种,醒来后所有的都变化,这里温暖干燥,窗外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去,陈景一时之间没能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  他碰到王冠了?

  但是印象中还差了那么一点才能真正碰上。

 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,江于尽率先说:“你之前是去哪里了?救援队的人找你找了好久。”

 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,高中生就只能暂时去思考这个问题,分不出心再想其他。

  听完对方似乎挺有道理的解释,江于尽一点头,表示认同了对方编的故事,之后问:“痛吗?”

  他问的伤口痛不痛。

  陈景摇头。

  客观来说很痛,但他已经习惯,能够接受。

  江于尽直接一手拍上他头:“屁。”

  从正常意义上来说面前这个人还是个病患,但他下手是丝毫不带手软。

  收起拍头的手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说:“其他人都还好,导游他们挺精神,只是之前比我们先去雪山的那个叔叔没了。”

  陈景垂下眼。

  和平时比起来,今天的高中生显得更沉默寡言了些。

  江于尽看了他一眼,之后出门去叫医生。

  他去找医生的时候路过护士站,里面的暂时没有任务的护士在里面聊天,聊的还是今天雪山的事。

  热衷听八卦的市民江并不太想听和自己有关的八卦,叫了医生后没有回病房,找了个地方蹲着玩消消乐,觉着医生差不多该走了,于是又回了病房。

  他回去的时候高中生已经换完药,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,转头看着窗外。

  继续拉过之前的椅子坐下,江于尽低头消消乐。

  过了并没有太久,也或许有一段时间,坐在床边的人开始脑袋点头,手指机械地点着屏幕,小动物半天消不了一个。

  “我好像做了件错事。”

  在拿着手机的人一头栽倒之前

  ,

  坐在病床上的人开了口,

  之后又没了下文。

  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的人茫然抬头:“嗯?”

  陈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
  男人的妻子,是他杀的。

  在就在这个雪山副本里,他遇到了一个精神已经失常,一心想要杀了他的女人。女人很厉害,动作很快,每一次袭来都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。

  对方手上拿着刀,雕花的刀,在刀尖刺向自己心口的瞬间,他调转了刀的方向,刺进女人心口里。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当时温热液体撒在脸上的感觉,但是实际上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
  男人为了他的妻子,也死在了这里。

  “这不挺好。”

  手机差点从手上滑落,原本还在疯狂点头的人再次坐直了身体,江于尽拢了下衣服,说,“知道做错了事,证明你还是个人。”

  陈景看向他,黑色瞳孔看过来。长久静默无声之后,他说:

  “你冷?”

  从醒来到现在,这个人一直戴着帽子,冲锋衣也没脱下过,甚至把冲锋衣帽子也戴上了。

  当着病房里暖气的面,江于尽面不改色说:“是的。”

  他说:“这里暖气不太给力。”

  高中生看上去不太信,但好像又信了。

  打了个呵欠,市民江在第一时间离开病房,说:“太困了,我去睡一觉。要是有什么事,按铃叫医生护士谁都好,总之别喊我。”

  这的确是一个好父亲该说的话,坐在病床上的好大儿就这样看着对方离开。

  考虑到受伤的病人是未成年,又快要成年,医院经过思考,给同样身为受害者的成年市民同样安排了间房间,房间不大,但放得下一张床和柜子。

  原本说是去睡觉的人并没有马上睡觉,把头上帽子摘掉放一边,坐在床边给理发店老板发了条消息,再次友好提出染发申请。

  【您还不是对方好友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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