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
逐渐平坦的路上，楼星环一手松松地拉着缰绳，牛车平稳前进。
后面一个宽敞的木板，露天的，头上没有遮挡，所幸这个时辰还没有大太阳。
稻草铺得多，软软的，似乎晒过，散发着干燥的阳光气息。鹿冰酝坐在稻草上，左瞧瞧右看看：“什么时候能到？”
“快了，”李青水回答完又问道，“阿云，我们此次出来是要买什么？”
一路上，他都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神色，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来过镇上，李大好都只会带李根苗他们来，往往忽视掉他，周翠华就更不会搭理他了。
每次李大好和周翠华从镇上买一些吃的、玩的回家，只给李根苗和李秀苗的时候，他都只能在一旁羡慕。
虽然这次只是陪鹿冰酝来，他身无分文，并不买不到什么，但看着鹿冰酝能如愿，他就觉得高兴。
鹿冰酝用手指数着：“我的糖吃完了，该补充五包；驱虫的香囊袋子没了，买十个应该够了；我衣服没带多少，你身上穿的也该换，扯几匹布做五身吧？不过我有点想让佟姨做，她绣工好，唔……等她身体了再说吧……”
他第一次尝试和这么多人挤着坐牛车，一摇一晃，觉得新奇，话也多点。
楼星环在前面听着，日复一日的沉闷、枯燥逐渐散去，他眼里的冰霜也消融许多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坐着两三个大包小包的大爷大婶，时不时往鹿冰酝脸蛋上瞅。有个自来熟的大婶笑眯眯问道：“你是哪家娃，我怎么没见过？”
鹿冰酝学着她的口音，一板一眼回答道：“我是鹿家的娃。”
“长的真俊俏。”大婶被乐得笑呵呵的，“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吧，也没听过榆钱村有个鹿家呀？”
“我是过来探亲的。”
大婶：“原来村里有你的亲戚啊，我有个侄女，她也在榆钱村……”
鹿冰酝还没回答，车就停下了。
楼星环回头，沉声道：“下来吧。”
大婶被他扫了一眼，情不自禁抖了一下。
鹿冰酝坐在最里面，等所有人都下去后，他才跳下来。
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，城镇上已经开始忙碌起来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街道的商铺有一家开了门，另一家就犹如鱼骨似的也开了，卖胭脂水粉的、卖首饰的、卖古董的、卖字画的，琳琅满目，空旷的街道两旁也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小贩子，摆着许多小摊，杂货郎担着货走街串巷，已经开始吆喝。
河里来往的都是一艘艘小船，并无京城时常有的运粮大船，但凡间市井的热闹已扑面而来。
李青水小小“哇”的一声：“阿云，这里好大。”
“这有什么大？”鹿冰酝说，“改天我带你去京都。”
李青水双眼发亮：“真、真的吗？”
楼星环走过来，手里还拿着鞭子，面容冷淡：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鹿冰酝点头。
想了想，楼星环又道：“我家的事不必麻烦你。”
他声音很淡，却也很认真：“你玩得开心就好。”
鹿冰酝哼道：“我才不管你呢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晚他说他有办法提高一点佟慧的工钱，楼星环显然没放在心上，而且也根本不打算让鹿冰酝帮忙。
然而鹿冰酝决定做的事，九头牛也拉不回。
想改变楼家母子这种情况，一举推翻楼星环的罪名不大容易，鹿冰酝并不了解庆王当年谋反的事情，难以插手。
从佟慧这个绣活下手比较好。
他打算买东西顺便去佟慧这次的雇主周家看看。
而且楼星环看起来并不想他插手自己的事。在鹿冰酝提出想去他的打铁铺看看的时候，他冷着脸拒绝了。
楼星环：“那里热，不适合你去。”
鹿冰酝：“那好吧。”
楼星环看他一眼，忍不住叮嘱道：“别乱走，晚上我在这里等你……们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没听他们讲话，在前面等他，鹿冰酝小跑着过去，拍拍自己滚鼓囊囊的钱袋：“走，哥带你去逛花街。”
“啊？”
鹿冰酝最先去的是卖零嘴的店铺。
镇上的铺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一进去，甜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，糖炒栗子、炒银杏、橄榄、柑橘、梨条、胶枣、山楂条等应有尽有。
李青水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鹿冰酝的衣着一看就与常人不同，店铺老板笑脸相迎：“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呢？我们这儿有新鲜出炉的狮子糖、霜蜂儿，您要不要看看？”
鹿冰酝一眼就相中几种他常吃的零食：“西川乳糖要四包，这个杏片、山楂条和香药脆梅也各要两包，要最新鲜的，不要给我拿压箱底的啊。”
老板让伙计一一装好，闻言连连点头：“自然，我们这儿给客人的都是最新鲜的，童叟无欺。”
李青水跟在他身后，对他的大手笔叹为观止，突然，鹿冰酝拉他上来，说：“快看看，你喜欢吃什么，我请你吃。”
李青水望着柜橱里琳琅的甜食，咽了咽唾沫：“真、真的可以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当然可以。”
这时候拒绝就显得过于矫情了。李青水也抵挡不住来自甜品的诱惑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块块柔软的糯米糍：“我想要一个这个，可以吗？”
鹿冰酝大手一挥：“老板，糯米糍全部口味都包起来。”
“哎！这就给您包好！”老板应道。
鹿冰酝又点几个：“酥蜜食和蜜煎雕花也都各要一包吧。”
在京都，买东西这种活从不用他亲自干，吩咐一声就立刻有人跑腿。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市井生活。
老板看他出手大方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：“对了，我们这儿刚做了烧肉干脯，选用最上乘的火腿肉，吃过之后唇齿留香，既饱腹又美味，客人要不要尝尝？”
鹿冰酝不怎么喜欢吃肉，但他想起楼星环，他四处忙活，可能有时候都顾不上吃饭。
他问：“能存多久？”
“放阴凉处能存一个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那给我来四包吧。”
鹿冰酝突然问道：“老板，周家是在哪个方向？”
“是那个过几天要寿宴的周家吗？出门往右走，再拐个弯就到了。”
鹿冰酝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给钱的时候，老板啪啪打着算盘：“西川乳糖一两一包，四包四两……糯米糍五百文一个，六个三两银子……”
李青水咋舌：“这、这么贵？”
“一分钱一分货。”鹿冰酝掏出钱袋，道，“当然，不好吃我就要砸老板的店了。”
老板笑呵呵道：“客人您可真有眼光，我们这儿的砂糖都是从京城拿货的，糯米糍的用料也是挑选镇上最优质的材料，包您满意。”
“……烧肉干脯五两一包，四包二十两……”
李青水小声道：“一共四十五两，好贵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：“算得还挺准，果真四十五两。”
鹿冰酝爽快地交了钱：“我傍晚再来拿。”
“行！”
下一个目的地是成衣店。
鹿冰酝眼光毒，很多衣服都看不上，李青水却觉得他好像来到了天堂，看什么都觉得极其漂亮。
鹿冰酝看他喜欢，又挑了两身浅灰色的衣裳给他：“这个颜色不容易脏。”
李青水是等他被推进去试衣服才知道他要买给自己，忙拒绝：“不，我不用……”
“用，快去试试。”
……
经此成衣店，购入李青水两身衣裳，还有一身比较大码的、不知做给谁的，哗啦啦九十两银子不见了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
药铺，购入人参、冬虫夏草等，一百五十两也飞了。
首饰铺，购入精致香囊、护膝等，八十两没了。
……
等两人离开最后一家店，太阳已经到中天，是正午了。
李青水还呆呆的。
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白花花的银两就如流水般用出去了。
尽管这些钱都是鹿冰酝的，他无权置喙，但他实在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不爱惜钱说花就花的，便小心翼翼道：“阿云，你、你接下来该怎么办？”
鹿冰酝买得很开心：“什么怎么办？我还有钱，不怕。”
李青水明显对他的家产没有什么概念。鹿冰酝说他是被他爹赶来榆钱村的，他就当真这样以为，愁眉苦脸道：“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急事呢？不如把我的衣服退回去吧，我还有得穿……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急事？”鹿冰酝歪着脑袋想了想，突然一拍手，道，“好像还真有。”
李青水紧张起来：“是什么？”
“我要买房子！”鹿冰酝挠挠下巴。
这个想法从第一天来到榆钱村就出现了。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，楼星环那样爱干净不多话的人还好说，但是周翠华一家就算了。
他不缺那一间屋子，所以直接去买新的能省很多事。
但是，周翠华的态度着实令他无语。
不做点动作让他们闹心一下，实在对不住他鹿冰酝自诩睚眦必报的性格。
李青水惊讶：“那你、你不和我一起住啦？”
“还没那么快。”
面前出现一座小小的酒楼，鹿冰酝拉住李青水：“该吃午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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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一个宽敞的木板，露天的，头上没有遮挡，所幸这个时辰还没有大太阳。
稻草铺得多，软软的，似乎晒过，散发着干燥的阳光气息。鹿冰酝坐在稻草上，左瞧瞧右看看：“什么时候能到？”
“快了，”李青水回答完又问道，“阿云，我们此次出来是要买什么？”
一路上，他都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神色，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地来过镇上，李大好都只会带李根苗他们来，往往忽视掉他，周翠华就更不会搭理他了。
每次李大好和周翠华从镇上买一些吃的、玩的回家，只给李根苗和李秀苗的时候，他都只能在一旁羡慕。
虽然这次只是陪鹿冰酝来，他身无分文，并不买不到什么，但看着鹿冰酝能如愿，他就觉得高兴。
鹿冰酝用手指数着：“我的糖吃完了，该补充五包；驱虫的香囊袋子没了，买十个应该够了；我衣服没带多少，你身上穿的也该换，扯几匹布做五身吧？不过我有点想让佟姨做，她绣工好，唔……等她身体了再说吧……”
他第一次尝试和这么多人挤着坐牛车，一摇一晃，觉得新奇，话也多点。
楼星环在前面听着，日复一日的沉闷、枯燥逐渐散去，他眼里的冰霜也消融许多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坐着两三个大包小包的大爷大婶，时不时往鹿冰酝脸蛋上瞅。有个自来熟的大婶笑眯眯问道：“你是哪家娃，我怎么没见过？”
鹿冰酝学着她的口音，一板一眼回答道：“我是鹿家的娃。”
“长的真俊俏。”大婶被乐得笑呵呵的，“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吧，也没听过榆钱村有个鹿家呀？”
“我是过来探亲的。”
大婶：“原来村里有你的亲戚啊，我有个侄女，她也在榆钱村……”
鹿冰酝还没回答，车就停下了。
楼星环回头，沉声道：“下来吧。”
大婶被他扫了一眼，情不自禁抖了一下。
鹿冰酝坐在最里面，等所有人都下去后，他才跳下来。
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，城镇上已经开始忙碌起来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街道的商铺有一家开了门，另一家就犹如鱼骨似的也开了，卖胭脂水粉的、卖首饰的、卖古董的、卖字画的，琳琅满目，空旷的街道两旁也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小贩子，摆着许多小摊，杂货郎担着货走街串巷，已经开始吆喝。
河里来往的都是一艘艘小船，并无京城时常有的运粮大船，但凡间市井的热闹已扑面而来。
李青水小小“哇”的一声：“阿云，这里好大。”
“这有什么大？”鹿冰酝说，“改天我带你去京都。”
李青水双眼发亮：“真、真的吗？”
楼星环走过来，手里还拿着鞭子，面容冷淡：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鹿冰酝点头。
想了想，楼星环又道：“我家的事不必麻烦你。”
他声音很淡，却也很认真：“你玩得开心就好。”
鹿冰酝哼道：“我才不管你呢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晚他说他有办法提高一点佟慧的工钱，楼星环显然没放在心上，而且也根本不打算让鹿冰酝帮忙。
然而鹿冰酝决定做的事，九头牛也拉不回。
想改变楼家母子这种情况，一举推翻楼星环的罪名不大容易，鹿冰酝并不了解庆王当年谋反的事情，难以插手。
从佟慧这个绣活下手比较好。
他打算买东西顺便去佟慧这次的雇主周家看看。
而且楼星环看起来并不想他插手自己的事。在鹿冰酝提出想去他的打铁铺看看的时候，他冷着脸拒绝了。
楼星环：“那里热，不适合你去。”
鹿冰酝：“那好吧。”
楼星环看他一眼，忍不住叮嘱道：“别乱走，晚上我在这里等你……们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青水没听他们讲话，在前面等他，鹿冰酝小跑着过去，拍拍自己滚鼓囊囊的钱袋：“走，哥带你去逛花街。”
“啊？”
鹿冰酝最先去的是卖零嘴的店铺。
镇上的铺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一进去，甜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，糖炒栗子、炒银杏、橄榄、柑橘、梨条、胶枣、山楂条等应有尽有。
李青水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鹿冰酝的衣着一看就与常人不同，店铺老板笑脸相迎：“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呢？我们这儿有新鲜出炉的狮子糖、霜蜂儿，您要不要看看？”
鹿冰酝一眼就相中几种他常吃的零食：“西川乳糖要四包，这个杏片、山楂条和香药脆梅也各要两包，要最新鲜的，不要给我拿压箱底的啊。”
老板让伙计一一装好，闻言连连点头：“自然，我们这儿给客人的都是最新鲜的，童叟无欺。”
李青水跟在他身后，对他的大手笔叹为观止，突然，鹿冰酝拉他上来，说：“快看看，你喜欢吃什么，我请你吃。”
李青水望着柜橱里琳琅的甜食，咽了咽唾沫：“真、真的可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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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拒绝就显得过于矫情了。李青水也抵挡不住来自甜品的诱惑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块块柔软的糯米糍：“我想要一个这个，可以吗？”
鹿冰酝大手一挥：“老板，糯米糍全部口味都包起来。”
“哎！这就给您包好！”老板应道。
鹿冰酝又点几个：“酥蜜食和蜜煎雕花也都各要一包吧。”
在京都，买东西这种活从不用他亲自干，吩咐一声就立刻有人跑腿。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市井生活。
老板看他出手大方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：“对了，我们这儿刚做了烧肉干脯，选用最上乘的火腿肉，吃过之后唇齿留香，既饱腹又美味，客人要不要尝尝？”
鹿冰酝不怎么喜欢吃肉，但他想起楼星环，他四处忙活，可能有时候都顾不上吃饭。
他问：“能存多久？”
“放阴凉处能存一个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那给我来四包吧。”
鹿冰酝突然问道：“老板，周家是在哪个方向？”
“是那个过几天要寿宴的周家吗？出门往右走，再拐个弯就到了。”
鹿冰酝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给钱的时候，老板啪啪打着算盘：“西川乳糖一两一包，四包四两……糯米糍五百文一个，六个三两银子……”
李青水咋舌：“这、这么贵？”
“一分钱一分货。”鹿冰酝掏出钱袋，道，“当然，不好吃我就要砸老板的店了。”
老板笑呵呵道：“客人您可真有眼光，我们这儿的砂糖都是从京城拿货的，糯米糍的用料也是挑选镇上最优质的材料，包您满意。”
“……烧肉干脯五两一包，四包二十两……”
李青水小声道：“一共四十五两，好贵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：“算得还挺准，果真四十五两。”
鹿冰酝爽快地交了钱：“我傍晚再来拿。”
“行！”
下一个目的地是成衣店。
鹿冰酝眼光毒，很多衣服都看不上，李青水却觉得他好像来到了天堂，看什么都觉得极其漂亮。
鹿冰酝看他喜欢，又挑了两身浅灰色的衣裳给他：“这个颜色不容易脏。”
李青水是等他被推进去试衣服才知道他要买给自己，忙拒绝：“不，我不用……”
“用，快去试试。”
……
经此成衣店，购入李青水两身衣裳，还有一身比较大码的、不知做给谁的，哗啦啦九十两银子不见了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
药铺，购入人参、冬虫夏草等，一百五十两也飞了。
首饰铺，购入精致香囊、护膝等，八十两没了。
……
等两人离开最后一家店，太阳已经到中天，是正午了。
李青水还呆呆的。
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白花花的银两就如流水般用出去了。
尽管这些钱都是鹿冰酝的，他无权置喙，但他实在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不爱惜钱说花就花的，便小心翼翼道：“阿云，你、你接下来该怎么办？”
鹿冰酝买得很开心：“什么怎么办？我还有钱，不怕。”
李青水明显对他的家产没有什么概念。鹿冰酝说他是被他爹赶来榆钱村的，他就当真这样以为，愁眉苦脸道：“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急事呢？不如把我的衣服退回去吧，我还有得穿……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急事？”鹿冰酝歪着脑袋想了想，突然一拍手，道，“好像还真有。”
李青水紧张起来：“是什么？”
“我要买房子！”鹿冰酝挠挠下巴。
这个想法从第一天来到榆钱村就出现了。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，楼星环那样爱干净不多话的人还好说，但是周翠华一家就算了。
他不缺那一间屋子，所以直接去买新的能省很多事。
但是，周翠华的态度着实令他无语。
不做点动作让他们闹心一下，实在对不住他鹿冰酝自诩睚眦必报的性格。
李青水惊讶：“那你、你不和我一起住啦？”
“还没那么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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