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难民与流言四起
安王二年，辛巳年，魏国、韩国、赵国联合攻打楚国，直至打到桑丘，战争才结束，许多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领主，被卷入了这场战争，或是丧命，或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。
这次战争后，领主们深刻意识到了世道之动荡，或为争霸、或求苟活，开始励精图治，大力发展领地。
叶川很幸运地没有被征召，却也收到了战争的影响，在立字据当天晚上，值班巡夜的赵东，带着几个壮小伙子，逮住了两个来村里盗窃的贼人。
叶川知道后，参与了这场审讯，才知道这两人都是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。
在事后关于如何处置上，有人建议砍下一只手驱逐出村子，有人建议留下做苦工，还有人建议杀了挂在村口，警示其他的难民。
从击杀强盗头子开始，叶川就意识到自己变得杀伐果断了起来，杀死强盗头子，和指挥差役淹死老巫婆的时候，自己都没有任何的犹豫。
这显然不太正常，毕竟不久之前，自己还是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人，思来想去，答案只可能是因为马匪的职业补正，得到了技艺和经验，让自己变得更能适应这个战乱世界。
叶川不否认这很有帮助，但他不打算完全变成这个世界的形状。
“把他们关进黑牢，给一点食物，在我给出正式裁定前，不要让他们饿死。”
叶川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，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把贼人放走，那他们就会知道偷窃没有惩罚，到时候村里的治安也就完了，而砍掉一只手，流落荒野，和直接杀了也没区别。
他选择先拖延一点时间，花点时间想想对策。
第二天早上的时候，叶川刚出门，就看到李大志等在了门外。
李大志一看到叶川，就焦急的走到他面前说道：
“领主大人，您快去看看吧，村里多了好多乞讨的流民。”
“他们三五成群，赶都赶不走啊。”
叶川心想糟了，自己低估了这次战争造成的后果。
村南边的街道上，一群连碗都没有的乞丐，对着来驱赶他们的孙南不断磕头恳求，孙南被一群人围住，是踹也踹不走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看到叶川骑着马过来，他松了口气，朝着叶川喊道：“大人，怎么办啊？”
听到孙南喊大人，乞丐们把目光转到了叶川身上，眼睛发出精光，连滚带爬的朝着叶川凑了过去。
忽的，一道寒光照到乞丐脸上，阳光之下，叶川拔出了背后的长刀。
这道寒光吓得乞丐们不敢继续上前，一个个都警惕起来。
“大人，你可算来了。”
孙南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差役走到叶川面前，诉起苦来：
“咱们按照大人您的吩咐，没肆意动粗，可这群人是赶也赶不走。”
“你下个令吧，兄弟几个这就抄家伙。”
看着这一群难民，叶川也开始头疼了，昨天两天，今天四个，明天不知道村里又会多出多少难民。
一旦难民数量多到一定程度，他们很可能就会结成匪盗，倒是自己这个小村子的兵力，挡得住吗？
“给他们两天的干粮，打发他们去南边的村子。”
叶川叹了口气，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，当下他是真的没办法。
眼前这四人，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幼，俨然是一家人，他实在下不了狠心。
孙南他们听到这个指示，一时间很是不解，但毕竟是领主的指示，他们依然照做了。
四个乞丐拿到了食物，千恩万谢的离开了，孙南等到他们远去，走到叶川面前恭恭敬敬的说：
“大人，小人斗胆冒犯一句。”
听到孙南要给自己提一眼，叶川多半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：
“你是想说我今天做得不对，他们拿了食物，以后会再来不说，甚至会广而告之，让其他难民也涌向我们村子？”
孙南听到这话，有些诧异：
“大人您既然知道，为什么还……”
“孙南，你原本是也是难民对吧？”
听到叶川提起自己的过去，孙南的脸色落寞了起来：
“嗯，去年秦国攻打我国，一直打到阳孤才收兵，小人的故乡变成了一片焦土，老婆、孩子都在流浪的过程中死去了，我最后也不得不落草为寇。”
“幸好遇到了大人，不然我恐怕此时还过着吃不饱，穿不暖的日子。”
叶川抬起手，示意他不用继续恭维自己，接着说道：
“就像你被迫落草一样，他们变成了乞丐，也不是他们的错。”
“同样，你能为我所用，他们不缺手脚，身体健全，说不定他日也能为我所用。”
听到叶川这番话，孙南点头称是。
只不过，叶川自己也知道，这些话说得勉强，难民的问题，还是要早日想出个解决办法。
这天下午，叶川正在和桂晓星商议开挖水渠的一些细节，李大志匆匆忙忙地跑到门口。
只是，这一次李大志没有大声喧哗，而是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叶川和桂晓星都觉得意外，李大志居然不吵闹了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这么鬼鬼祟祟的。”
叶川这么一问，李大志反手就把门关上，一脸担忧地说：
“大人，不好啦，街坊邻里都在议论你呢，还有很多对你不好的传闻。”
叶川和桂晓星听到这话，都是一个激灵，他们小学时候就学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，看李大志这态度，议论和传闻肯定都不是啥好话。
“都议论什么？”
“他们都说，大人您要开挖水渠，是多此一举，起不到任何作用，既让大家受苦，又浪费了财力。”
“坊间还有一些传闻说，大人您杀了老巫婆，粗怒了河伯，最近越来越多的难民就是河伯的惩罚，说您挖水渠更是对邺河的冒犯，等雨季到了，河伯会发大水淹死所有人。”
“还有，那些拿着大人您给的钱财去开挖水渠的人，也不怎么尽心尽力了，他们甚至想着尽可能慢一点干活儿，多拿一些工钱。”
叶川一时哑然，工人消极怠工，坊间还流传着他的流言蜚语，再加上难民的问题，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但就像是觉得他压力还不够一样，大门被敲响，门外响起孙南的声音：
“大人，不好了，那些四个难民带着更多的人来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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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战争后，领主们深刻意识到了世道之动荡，或为争霸、或求苟活，开始励精图治，大力发展领地。
叶川很幸运地没有被征召，却也收到了战争的影响，在立字据当天晚上，值班巡夜的赵东，带着几个壮小伙子，逮住了两个来村里盗窃的贼人。
叶川知道后，参与了这场审讯，才知道这两人都是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。
在事后关于如何处置上，有人建议砍下一只手驱逐出村子，有人建议留下做苦工，还有人建议杀了挂在村口，警示其他的难民。
从击杀强盗头子开始，叶川就意识到自己变得杀伐果断了起来，杀死强盗头子，和指挥差役淹死老巫婆的时候，自己都没有任何的犹豫。
这显然不太正常，毕竟不久之前，自己还是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人，思来想去，答案只可能是因为马匪的职业补正，得到了技艺和经验，让自己变得更能适应这个战乱世界。
叶川不否认这很有帮助，但他不打算完全变成这个世界的形状。
“把他们关进黑牢，给一点食物，在我给出正式裁定前，不要让他们饿死。”
叶川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，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把贼人放走，那他们就会知道偷窃没有惩罚，到时候村里的治安也就完了，而砍掉一只手，流落荒野，和直接杀了也没区别。
他选择先拖延一点时间，花点时间想想对策。
第二天早上的时候，叶川刚出门，就看到李大志等在了门外。
李大志一看到叶川，就焦急的走到他面前说道：
“领主大人，您快去看看吧，村里多了好多乞讨的流民。”
“他们三五成群，赶都赶不走啊。”
叶川心想糟了，自己低估了这次战争造成的后果。
村南边的街道上，一群连碗都没有的乞丐，对着来驱赶他们的孙南不断磕头恳求，孙南被一群人围住，是踹也踹不走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看到叶川骑着马过来，他松了口气，朝着叶川喊道：“大人，怎么办啊？”
听到孙南喊大人，乞丐们把目光转到了叶川身上，眼睛发出精光，连滚带爬的朝着叶川凑了过去。
忽的，一道寒光照到乞丐脸上，阳光之下，叶川拔出了背后的长刀。
这道寒光吓得乞丐们不敢继续上前，一个个都警惕起来。
“大人，你可算来了。”
孙南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差役走到叶川面前，诉起苦来：
“咱们按照大人您的吩咐，没肆意动粗，可这群人是赶也赶不走。”
“你下个令吧，兄弟几个这就抄家伙。”
看着这一群难民，叶川也开始头疼了，昨天两天，今天四个，明天不知道村里又会多出多少难民。
一旦难民数量多到一定程度，他们很可能就会结成匪盗，倒是自己这个小村子的兵力，挡得住吗？
“给他们两天的干粮，打发他们去南边的村子。”
叶川叹了口气，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，当下他是真的没办法。
眼前这四人，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幼，俨然是一家人，他实在下不了狠心。
孙南他们听到这个指示，一时间很是不解，但毕竟是领主的指示，他们依然照做了。
四个乞丐拿到了食物，千恩万谢的离开了，孙南等到他们远去，走到叶川面前恭恭敬敬的说：
“大人，小人斗胆冒犯一句。”
听到孙南要给自己提一眼，叶川多半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：
“你是想说我今天做得不对，他们拿了食物，以后会再来不说，甚至会广而告之，让其他难民也涌向我们村子？”
孙南听到这话，有些诧异：
“大人您既然知道，为什么还……”
“孙南，你原本是也是难民对吧？”
听到叶川提起自己的过去，孙南的脸色落寞了起来：
“嗯，去年秦国攻打我国，一直打到阳孤才收兵，小人的故乡变成了一片焦土，老婆、孩子都在流浪的过程中死去了，我最后也不得不落草为寇。”
“幸好遇到了大人，不然我恐怕此时还过着吃不饱，穿不暖的日子。”
叶川抬起手，示意他不用继续恭维自己，接着说道：
“就像你被迫落草一样，他们变成了乞丐，也不是他们的错。”
“同样，你能为我所用，他们不缺手脚，身体健全，说不定他日也能为我所用。”
听到叶川这番话，孙南点头称是。
只不过，叶川自己也知道，这些话说得勉强，难民的问题，还是要早日想出个解决办法。
这天下午，叶川正在和桂晓星商议开挖水渠的一些细节，李大志匆匆忙忙地跑到门口。
只是，这一次李大志没有大声喧哗，而是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叶川和桂晓星都觉得意外，李大志居然不吵闹了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这么鬼鬼祟祟的。”
叶川这么一问，李大志反手就把门关上，一脸担忧地说：
“大人，不好啦，街坊邻里都在议论你呢，还有很多对你不好的传闻。”
叶川和桂晓星听到这话，都是一个激灵，他们小学时候就学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，看李大志这态度，议论和传闻肯定都不是啥好话。
“都议论什么？”
“他们都说，大人您要开挖水渠，是多此一举，起不到任何作用，既让大家受苦，又浪费了财力。”
“坊间还有一些传闻说，大人您杀了老巫婆，粗怒了河伯，最近越来越多的难民就是河伯的惩罚，说您挖水渠更是对邺河的冒犯，等雨季到了，河伯会发大水淹死所有人。”
“还有，那些拿着大人您给的钱财去开挖水渠的人，也不怎么尽心尽力了，他们甚至想着尽可能慢一点干活儿，多拿一些工钱。”
叶川一时哑然，工人消极怠工，坊间还流传着他的流言蜚语，再加上难民的问题，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但就像是觉得他压力还不够一样，大门被敲响，门外响起孙南的声音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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