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辉光_影帝他非要和我炒c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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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、辉光

  “……噗。”祝许一句话说得像是“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”,程郁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  他没有回头,自然也没有看见谌轲微微压下的眉头,和有些意料之外的表情。

  “在什么活动见过的吗?”程郁随口问。

  “不是哦。”祝许抬手把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到耳后,动作优雅得像古时候的翩翩贵公子,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些狐狸一般的狡黠。

  “先前帮了谌轲学弟一点小忙。”他回应着程郁的话,目光却和谌轲对上,气势竟也没有输过对方,嘴上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,“当然,他也帮回来了。学弟还是很有礼貌的。”

  程郁神色古怪了一瞬。

  要不是他知道祝许学长有个相恋多年的男朋友,他几乎都要以为学长在暗示什么说出来可能会被幺幺零抓走的交♂易了。

  “不过我们郁郁放心,学长最好的学弟还是我们郁郁。”祝许一碗水端平,看程郁的目光像极了慈爱的老母亲。

  程郁抽了抽嘴角:“不了学长……你要不多疼疼别的学弟吧。”

  他还要说什么,忽然听见不远处裴导喊他名字的声音,和祝许道了个别就要先离开,步子还没迈出去,手上便被抓住,塞了那个被推搡了半天的早餐袋。

  “伙食不错嘛。”祝许赞道。

  有祝许在,程郁也不好再因为这个和谌轲扯皮,况且他肚子也是真的有点饿了,极不情愿地小声道了谢,往裴导那边走去。

  “学长。”看着程郁小跑着走远了,谌轲这才收回视线,对上祝许揶揄的目光,“先前说好,这件事不会告诉他的。”

  祝许弯着眼:“我可没告诉他。”

  谌轲眉头皱得更紧:“他很聪明。”

  “所以你觉得他能猜出来?”祝许挑眉,“谌轲啊谌轲……你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。”

  “那件事,我和风驭答应你不会主动说起,而相关的人证物证,不也是你亲自处理的吗?”

  “还是说……你连自己做事都信不过了?”

  谌轲抿唇。

  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,从逻辑上看,这件他想埋藏起来,不再被任何人、尤其是不愿被程郁知道的事,这辈子也不会重见光明。

  但就像祝许说的,一旦什么事情碰到程郁,他就不得不更加谨慎。

  或许确实是自己过分紧张了……谌轲眉头舒展了些。

  祝许的话已经出口,只希望程郁不要记在心上,闲下来再揣摩其中古怪的地方。

  “谭总今天也一起来了吗?”谌轲把程郁的事暂时放回了心底,默不作声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,再开口又是那个沉稳的影帝谌轲。

  “来了。”祝许微笑道,“听说这部戏的另一个投资商对这部戏的彩蛋部分有点想法,风驭肯定得来具体听听。”

  其实不过一个彩蛋而已,且又不是不能在线上谈,谌轲心里门儿清,这位谭风驭谭总,多半是陪祝许来这么一遭的。

  “怎么样,谌大投资商,下戏以后赏脸吃个饭?”祝许先邀请道。

  他和谌轲说话,甚少用学弟这个称呼,更多的是疏离一些的小谌,又或者各种带职位的称呼,比如谌大投资商之类,被他说出来总有种揶揄的感觉,这就是祝许性格使然了。

  三年前他和谭风驭“帮”谌轲的那件事……又或许叫双方互惠互利更为合适些,大约是因为有那件事在先,在祝许眼里,即便谌轲和程郁是同龄同级,也会下意识把他看得更成熟些。

  “把程郁也叫上吧。”谌轲开口应下。

  祝许笑得更灿烂:“带一个小朋友,是不打算聊聊陈年旧事了?”

  “不了。”谌轲也笑了一下,“一段无关紧要的经历罢了,没必要。”

  祝许不置可否,忽然想起什么,开口:“先前没来得及问你,你上部戏那些动作戏都没用替身?”

  “没有。”谌轲道,“复查过,已经完全恢复好了。”

  “那就好。”祝许上一秒还正经地点头,下一秒话题便一歪,“不然你和我们郁郁亲密的时候,还束手束脚的可怎么办。”

  谌轲面色未变:“……学长,你这话听着很怪。”

  “哦?是吗。哪里怪呀?”祝许弯眸诱导道,“认识这么久,都没有听我们小谌说过荤话……”

  “祝许?”一个低沉含怒的声音忽然从祝许背后响起。

  “你想听谁的荤话?”

  方才还嘴上花里胡哨的祝许登时笑容一僵。

  “谭总,好久不见。”谌轲嘴角扬起不明显的笑意,轻轻颔首和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招呼。

  “好久不见。”谭风驭也点了点头,“还没恭喜你夺得影帝。”

  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祝许道,“等小谌脱单的时候一起恭喜就行了嘛。”

  谭风驭失笑:“哪有那么快的。”

  祝许煞有介事地摇头,神棍般老神在在地晃了晃手指:“有些事物,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样子。有些关系,我们看到的也只是它的冰山一角……或许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,许多机会就这么暗暗发生了,单看你能不能抓得住。”

  “抓住了,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能吃上小谌的脱单饭。”

  “抓不住嘛……那可以有请我们谭风驭先生发表一下百抓不中的感言?”

  “别瞎说。”谭风驭握住他那根乱晃的葱白手指,抬头跟谌轲道,“就先不影响拍摄进度了,我们随便逛逛。晚上下戏有时间吃饭吗?可以叫上你那个暗恋……”

  “程郁。”谌轲开口打断谭风驭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。

  “哦,暗恋的程郁。”谭风驭点头,丝毫没觉出些什么,“你们都是祝许的学弟,一起吃饭也算师出有名……”

  一旁的祝许已经笑得不能自已。

  谌轲无奈,也懒得再去纠正谭风驭的措辞,便点头应了下来。

  不远处,一边吃早饭一边和裴导聊戏的程郁忽然抬头,鬼使神差地往他和谌轲先前“早餐互搏”的地方看去。

  祝许已经离开了不知多久,只剩下谌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剧本,脊背挺直,即使是休息时的坐姿也毫不散漫……和戏里身为军/人的霍兆宁极度相似。

  程郁微微眯眼。

  他忽然有些分不清谌轲本人和戏里的模样。又或者说,他似乎无法分辨出,之前的、现在的……还有之后会和他相处的谌轲,到底是“谌轲”本人,还是他为了达成某个目的,而演出来的“谌轲”。

  下意识地,程郁咬了一下唇。

  “……对不对,程郁。宋熠和霍兆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霍兆宁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完全正义的形象。”裴导没发现他走神,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想法,“之后他们两个有段时间没见,可再次相见之后,宋熠……哦现在已经是宋呓了,呓语的那个呓,宋呓直接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这个人,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羁绊。”

  “裴导。”程郁忽然开口,声音里有些不确定。

  “您说宋呓……他就没怀疑过,霍兆宁是装的吗?”

  “什么装的?”裴导还沉浸在自己描绘出的羁绊中,一时没被程郁这番过于现实的话转过弯来。

  程郁抿了抿唇,收回落在谌轲身上的视线,垂眸道:

  “那可是末世,而且宋熠,在失去自己的名字,变成那个被人嘲笑天天‘呓语’的人之前,他的信任一定是被辜负过、践踏过不止一次吧……”

  “这时候的他看见霍兆宁,真的还会用毫无防备,全然信任的姿态去相处吗?”

  程郁语气茫然,手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温暖早餐忽然失去了一切温度和气味,被他僵硬地握在手里,像一个逢场作戏的道具。

  裴导被他忽然明显低落的情绪震得一愣,心里敏锐地察觉大约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有感而发的事,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应该先解释剧情,还是先关注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。

  “好问题。”忽然,旁边的赵润声轻笑一声开口,“这个问题,我在写剧本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过。”

  “我不止想过,我还写过足足六个版本的,宋呓和霍兆宁重逢的场景。”

  程郁抬头看向赵润声,像是被一道难题困惑已久的学生,终于找到了相关的参考书,直直地盯着他的解惑者。

  “在宋呓第一次被错付了信任,被避难所的人排挤的时候,剧本里没有直白地写到他的心理活动。”赵润声话锋一转,问程郁,“你觉得他当时心里会想什么?”

  这个问题宽泛而犀利,程郁思索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会想……音乐吗?”

  宋呓是一个视音乐为生命的天才……又或者是疯子。

  避难所的人发现一间没有丧尸入侵的小超市,在众人都丢掉一切身外之物,一心只有如何拿走更多食物和水的时候,宋呓不肯将小提琴拿出琴盒丢下,也因此只带走了够他勉强存活一周的食水。

  当然,他的选择在之后看来是更正确的,避难所不到三天就遭遇丧尸袭击,背着沉重行囊逃命的人无不丧命于此,等到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逃到安全的地方时,身上还有食物的,竟然只有轻装简行的宋呓。

  那些嘲讽他的人们态度变得飞快,诱哄着宋呓将食物分给他们一些,却先拿走了口味更好、分量更多的那些吃食。而社交能力为负的宋呓误以为自己被众人接纳,主动提出要为大家写一首曲子,幸存者得了他的好处,表面上也都只能尴尬地附和,背地里却拿他当作紧张末世里唯一的笑料。

  当宋呓真的拿出一份他们都看不懂的手写乐谱时,有一个处事圆滑,一直对宋呓还算友好的人接过,大肆夸赞,以此让宋呓心甘情愿地又分了他一些食物,众人似乎从这里发现了“捷径”,每个人都将这份乐谱吹捧得天花乱坠,说这是“自己在末世里的精神指引,放弃食物也不会放弃的东西”。

  可没过几个小时,丧尸便冲破了他们本就不牢固的防线,乐谱又被第一个抛弃,被包裹没吃完的卤肉,被它的“救赎者”们在地上来回践踏,被染上不知来处的血。

  此时霍兆宁带着一支明显训练有素的小队出现,击退了丧尸,保护了这里每一位幸存者。

  之前在和裴导、赵润声聊剧本的时候,大家一致认为,对音乐如痴如狂的宋呓,此时正应该创作欲空前,那些恢宏激昂的救世之歌,应当就是自此有了第一串音符。

  因而程郁也觉得,在宋呓低落的时候,心里想的应该也会是一首哀戚的乐曲。

  “不是的。”赵润声笑着摇头。

  “你记不记得宋呓的一句旁白?”他接着道,“被霍兆宁的小队救下时,他心里的那句话。”

  “这就是《辉光》反复记号后的第一小节。”程郁答得毫不犹豫。

  赵润声满意地点头:“这里特意说的是,反复记号。”

  “击退丧尸后,霍兆宁忽然发现了一张染了油污的乐谱,他捡起来了。”赵润声道。

  “或许,在这之前,宋呓内心已经濒临崩溃,或许已经站在了警惕一切的边缘……但霍兆宁把他的乐谱捡起来了。”

  程郁忽然缓缓睁大了眼睛。

  “所以才会有那句旁白。”程郁恍然,“所以霍兆宁不仅是他那首《辉光》的第一小节,还被加了反复记号。”

  “对。”赵润声缓缓道。

  “世界在变,人性也在这个过于急速的进程中被剥下了伪善的外衣,可总有些人是不会变的。”

  “宋呓没变,霍兆宁也没变……”

  “所以他们彼此的吸引和信任,也不会变。”

  赵润声没说完的话忽然被程郁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接上,程郁回头,看见一米之外的谌轲向自己伸出手。

  “吃完了吗?我去丢垃圾,顺便帮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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