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给摄政王撑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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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凭陛下决断！”
邝钦先跪下来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，“臣听陛下的，没有意见”。
“老臣认为不妥”，谢丞相咬牙站出，因迁怒，瞪一眼旁边不中用的江鞍。
“林副将作为摄政王心腹，执掌金吾卫，难免惹来非议，且林副将对金吾卫并无了解，也无军职在身，骤然空降，怕是会惹来其他军士不满！”
“什么摄政王心腹，丞相这就狭隘了不是”，连胜笑眯眯的，“给摄政王效力给丞相效力，又有什么所谓，最后不还是给我效力”。
面对滚刀肉一般的言论，谢丞相无言以对，又不甘认输，忍不住着急，“陛下慎重啊，金吾卫上将军兹事体大，不能听凭陛下一人决断，老臣认为，不如请众大臣推举人选，慎重决断！”
谢丞相老当益壮，一番话情真意切、中气十足，听得连胜忍不住想掏耳朵，无奈叹气。
“还真是奇了怪了”，他笑起来，“金吾卫本来就是保护我安全的，由我来选人有什么不妥，摄政王都答应了，谢丞相却不愿同意”。
“且句句指责摄政王有私心，却不知，暗藏私心的到底是哪一位！”
他站起身，盯着谢道然，没有攻击性的长相，眼神冷下来，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，竟和邝钦有几分神似，“丞相自称老臣，还真是上了岁数，连这江山姓什么，都要忘了吗？”
“臣不敢”，谢丞相从善如流地跪下，面色难堪却语气诚恳，“臣一片赤心，日月可鉴”。
“本陛下知道，丞相都是为了我好”，连胜哎呀着搀起谢丞相，态度转换得猝不及防，“只是我也大了，总有自己的想法”。
他对谢道然偷偷眨眼，递过去一个“你知我知”的高妙眼神，对方身体一顿，又恢复如常。
“臣自不该忤逆陛下，然而林副将，实非上将军人选，还请陛下三思啊！”
眼看对方软硬不吃，连胜刚要继续摆架子，邝钦也先一步站出来，“陛下三思，林副将在我身边，他确实并非最佳人选”。
“方才与谢丞相提及金吾卫上将军，其实臣心里早有人选，不知丞相觉得，羽林卫付将军如何”，邝钦忽然把问题抛给谢道然。
让他副将执掌金吾卫，谢道然如何不会答应，语气僵持不下，不如降低标准，选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，这样对谁都好。
谢道然与邝钦眼神交锋，心中权衡利弊，羽林卫付将军是新近边军换防回来的，孤身一人，未曾站队，因为太过正直才会立功颇多得的赏赐却不多。
这位不是他心中最佳人选，却是此刻，邝钦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他眼珠子转了转，立刻将江鞍弃若敝屣，“老臣差点忘了，还有付将军，付将军确是上好人选，摄政王大人果然好眼光”。
连胜皱眉，记忆里没有对这位付将军的印象，却相信邝钦的选择，“那就听摄政王的，待会就拟旨，让付将军尽早接手金吾卫！”
尘埃落定，等到谢道然领着阴晴不定的江鞍离开，邝钦转向连胜，对方像是抽了骨头一般，瘫倒在圈椅上，脊背却僵直着，应是怕碰到伤口。
他刚要开口，连胜先一步伸手打断，“不用太感谢我，虽然本陛下也知道，给摄政王撑腰什么，哎呀不都是应该的嘛”。
邝钦挑眉，“臣想说，陛下怎知，近日金吾卫的换防出了问题，又来找臣？”
他也是才得到的情报，还没来得及用此事发难，却先一步被连胜指出来。若不是连胜搅局，他运作一番搞出动静，真就把上将军的位子给了自己人。
“我殿外的守卫比平时少了一半，都换成生面孔了，我又不傻”，连胜瘪嘴，想起自己过来时的心情，又觉得心有余悸。
“可太吓人了，你走那么快，守卫又莫名少了，我还以为有人逼宫，或者叛军杀进宫里来了，当然要来确认爱卿安全！”
邝钦的眼神晃了晃，沉默片刻，“陛下放心，有臣在，不会让陛下置身险境的”。
“好，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”，连胜笑盈盈地看他，“就算真遇到危险，能和爱卿同生共死，也没什么不好”。
他又想起来上辈子，邝钦奋不顾身将他抱在怀里，心里一痛，却受虐一般，对着面前的邝钦，展露笑颜，“要是爱卿愿意当皇后，那本陛下更是，死而无憾了！”
“陛下不可胡说”，邝钦神色一变，出口教训，“陛下福泽深厚，又有臣民守卫，不会出事的”。
谢丞相回了值守房，一把将书案杂物扫在地上，又踢翻了两个书画桶，单手叉腰气喘如牛，吓得端茶进来的下人不敢呼吸，站在门口进退两难。
“愣着干嘛，没长眼睛！？”
“老师生气，何必迁怒无辜人”，一红衣文官笑着探头，接过下人手里的茶盘，让人先下去，自己进来奉茶，姿态恭谨。
“摄政王本就不是好相与之人，我们想从他身上讨来好处，本就不容易，老师切莫着急”，他语气柔和，仿佛带着三分笑意。
谢丞相阴着脸坐下，面对自己的得意门生，露出几分真实，“单是邝钦一人还好，我倒是没想到，咱们那位小皇帝，也悄悄倒向邝钦了！”
“这怎么可能”，那人露出几分诧异。
“我亲眼所见，还能有假”，谢丞相将今日经历说了，又忍不住嘲讽，“陛下对他言听计从，还真让人疑心，先前那番朝堂言论，是真的”。
“可宫内不是在传，陛下钟情之人，乃西南王世子，前不久刚被邝钦逐出皇城，如今下落不明”，那人皱眉，忽然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竹筒。
打开，里面藏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绢布，写着蝇头小楷。
“对了老师，宫里那位传来情报，说有大发现，您要不要先瞧瞧？”
“你要不说，我险些将他忘了”，谢道然接过绢布，眯眼看后，表情微变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来，眼里却闪过几分，“原来如此，我说咱们的陛下，怎么忽然移情别恋了”。
“还当真是个有趣的发现，这次，连我都好奇起来，邝钦打算怎么办了，呵呵……”
连胜坐在床上，费力扭头，看着一丝不苟给自己上药的邝钦，“爱卿，我后背是不是要留疤了，是什么样子的啊？”
邝钦沾着药膏的手指一顿，盯着那道伤口，愈合中的伤口微微鼓起，带着不自然的红紫，缝合的黑线贯穿其中，宛如光洁的后背上趴了只丑陋蜈蚣。
分明自己也受过不少伤，也见身边人受过更重的伤，然而每次看到连胜的伤口，他还是觉得心惊和后怕，满心只有疼惜。
手指划过那道伤口，不敢用半分力道，“陛下的伤口——”
他忽然语塞，连胜见他久不回答，努力拗着头，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背，只能寄希望给对方，“怎么样你快说，是不是很帅，很有男人味？”
邝钦一愣，对上连胜的兴奋的目光，“陛下想问，伤口帅不帅？”
“对啊对啊”，连胜眼里带着光，满满都是期待，摩拳擦掌，“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啊，更别提这是为了保护你，才留下来的了，是不是很帅？本陛下以后都不想穿衣服了，这么帅的伤疤不露着太可惜了”。
“陛下为万人表率，岂可衣冠不整”，邝钦直接打断对方的幻想，看他明显失望，又加了句安慰，“陛下这道疤，很帅的”。
“真的吗，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邝钦盯着那道伤疤，尽力形容，“好似、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大蜈蚣！”
连·中二少年·胜满足了，碰不到也要执著地摸着后背，“居然这么帅，当时我就不该背对着，应该面对着刺客，胸口留疤应该会更帅，是吧？”
邝钦头疼，邝钦不想说话，他看一眼兴奋幻想的少年，手脚麻利地帮人涂好药膏，又缠了绷带，最后喊路公公帮人穿好亵衣。
“以前不都是你来的吗”，连胜噘嘴表示不满。
邝钦整理自己卷起的衣袖，“臣今日有事，现下需要出宫一趟，恐时间赶不及，今日不能周全服侍陛下了”。
连胜皱眉，看着傍晚霞光，又问关键问题，“那你今晚还回来吗？”
邝钦想了下自己要去的地方，“不回来了，陛下不必等臣，该就寝的时候，直接就寝就好，臣等明日早朝后，再来给陛下请安”。
什么嘛，一走一晚上，第二天中午才能过来，还不说要去哪，连胜盯着对方的背影生气，手里的坚果匣子突然不香，愤愤地丢在一边。
路公公任劳任怨，捡着地上的松子壳，“陛下莫怨，奴婢听说，王爷今天有紧要事商量”。
“什么大事啊，比我还重要嘛”，连胜不满，又扯起路公公的衣袖，“你知道邝钦去哪了，快说快说！”
路公公神色一变，连连否认，却在连胜的威逼利诱下瓦解防线，最后破罐子破摔，“暖香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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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凭陛下决断！”
邝钦先跪下来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，“臣听陛下的，没有意见”。
“老臣认为不妥”，谢丞相咬牙站出，因迁怒，瞪一眼旁边不中用的江鞍。
“林副将作为摄政王心腹，执掌金吾卫，难免惹来非议，且林副将对金吾卫并无了解，也无军职在身，骤然空降，怕是会惹来其他军士不满！”
“什么摄政王心腹，丞相这就狭隘了不是”，连胜笑眯眯的，“给摄政王效力给丞相效力，又有什么所谓，最后不还是给我效力”。
面对滚刀肉一般的言论，谢丞相无言以对，又不甘认输，忍不住着急，“陛下慎重啊，金吾卫上将军兹事体大，不能听凭陛下一人决断，老臣认为，不如请众大臣推举人选，慎重决断！”
谢丞相老当益壮，一番话情真意切、中气十足，听得连胜忍不住想掏耳朵，无奈叹气。
“还真是奇了怪了”，他笑起来，“金吾卫本来就是保护我安全的，由我来选人有什么不妥，摄政王都答应了，谢丞相却不愿同意”。
“且句句指责摄政王有私心，却不知，暗藏私心的到底是哪一位！”
他站起身，盯着谢道然，没有攻击性的长相，眼神冷下来，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，竟和邝钦有几分神似，“丞相自称老臣，还真是上了岁数，连这江山姓什么，都要忘了吗？”
“臣不敢”，谢丞相从善如流地跪下，面色难堪却语气诚恳，“臣一片赤心，日月可鉴”。
“本陛下知道，丞相都是为了我好”，连胜哎呀着搀起谢丞相，态度转换得猝不及防，“只是我也大了，总有自己的想法”。
他对谢道然偷偷眨眼，递过去一个“你知我知”的高妙眼神，对方身体一顿，又恢复如常。
“臣自不该忤逆陛下，然而林副将，实非上将军人选，还请陛下三思啊！”
眼看对方软硬不吃，连胜刚要继续摆架子，邝钦也先一步站出来，“陛下三思，林副将在我身边，他确实并非最佳人选”。
“方才与谢丞相提及金吾卫上将军，其实臣心里早有人选，不知丞相觉得，羽林卫付将军如何”，邝钦忽然把问题抛给谢道然。
让他副将执掌金吾卫，谢道然如何不会答应，语气僵持不下，不如降低标准，选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，这样对谁都好。
谢道然与邝钦眼神交锋，心中权衡利弊，羽林卫付将军是新近边军换防回来的，孤身一人，未曾站队，因为太过正直才会立功颇多得的赏赐却不多。
这位不是他心中最佳人选，却是此刻，邝钦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他眼珠子转了转，立刻将江鞍弃若敝屣，“老臣差点忘了，还有付将军，付将军确是上好人选，摄政王大人果然好眼光”。
连胜皱眉，记忆里没有对这位付将军的印象，却相信邝钦的选择，“那就听摄政王的，待会就拟旨，让付将军尽早接手金吾卫！”
尘埃落定，等到谢道然领着阴晴不定的江鞍离开，邝钦转向连胜，对方像是抽了骨头一般，瘫倒在圈椅上，脊背却僵直着，应是怕碰到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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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丞相阴着脸坐下，面对自己的得意门生，露出几分真实，“单是邝钦一人还好，我倒是没想到，咱们那位小皇帝，也悄悄倒向邝钦了！”
“这怎么可能”，那人露出几分诧异。
“我亲眼所见，还能有假”，谢丞相将今日经历说了，又忍不住嘲讽，“陛下对他言听计从，还真让人疑心，先前那番朝堂言论，是真的”。
“可宫内不是在传，陛下钟情之人，乃西南王世子，前不久刚被邝钦逐出皇城，如今下落不明”，那人皱眉，忽然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竹筒。
打开，里面藏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绢布，写着蝇头小楷。
“对了老师，宫里那位传来情报，说有大发现，您要不要先瞧瞧？”
“你要不说，我险些将他忘了”，谢道然接过绢布，眯眼看后，表情微变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来，眼里却闪过几分，“原来如此，我说咱们的陛下，怎么忽然移情别恋了”。
“还当真是个有趣的发现，这次，连我都好奇起来，邝钦打算怎么办了，呵呵……”
连胜坐在床上，费力扭头，看着一丝不苟给自己上药的邝钦，“爱卿，我后背是不是要留疤了，是什么样子的啊？”
邝钦沾着药膏的手指一顿，盯着那道伤口，愈合中的伤口微微鼓起，带着不自然的红紫，缝合的黑线贯穿其中，宛如光洁的后背上趴了只丑陋蜈蚣。
分明自己也受过不少伤，也见身边人受过更重的伤，然而每次看到连胜的伤口，他还是觉得心惊和后怕，满心只有疼惜。
手指划过那道伤口，不敢用半分力道，“陛下的伤口——”
他忽然语塞，连胜见他久不回答，努力拗着头，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后背，只能寄希望给对方，“怎么样你快说，是不是很帅，很有男人味？”
邝钦一愣，对上连胜的兴奋的目光，“陛下想问，伤口帅不帅？”
“对啊对啊”，连胜眼里带着光，满满都是期待，摩拳擦掌，“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啊，更别提这是为了保护你，才留下来的了，是不是很帅？本陛下以后都不想穿衣服了，这么帅的伤疤不露着太可惜了”。
“陛下为万人表率，岂可衣冠不整”，邝钦直接打断对方的幻想，看他明显失望，又加了句安慰，“陛下这道疤，很帅的”。
“真的吗，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邝钦盯着那道伤疤，尽力形容，“好似、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大蜈蚣！”
连·中二少年·胜满足了，碰不到也要执著地摸着后背，“居然这么帅，当时我就不该背对着，应该面对着刺客，胸口留疤应该会更帅，是吧？”
邝钦头疼，邝钦不想说话，他看一眼兴奋幻想的少年，手脚麻利地帮人涂好药膏，又缠了绷带，最后喊路公公帮人穿好亵衣。
“以前不都是你来的吗”，连胜噘嘴表示不满。
邝钦整理自己卷起的衣袖，“臣今日有事，现下需要出宫一趟，恐时间赶不及，今日不能周全服侍陛下了”。
连胜皱眉，看着傍晚霞光，又问关键问题，“那你今晚还回来吗？”
邝钦想了下自己要去的地方，“不回来了，陛下不必等臣，该就寝的时候，直接就寝就好，臣等明日早朝后，再来给陛下请安”。
什么嘛，一走一晚上，第二天中午才能过来，还不说要去哪，连胜盯着对方的背影生气，手里的坚果匣子突然不香，愤愤地丢在一边。
路公公任劳任怨，捡着地上的松子壳，“陛下莫怨，奴婢听说，王爷今天有紧要事商量”。
“什么大事啊，比我还重要嘛”，连胜不满，又扯起路公公的衣袖，“你知道邝钦去哪了，快说快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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