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猎杀计划(16)_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[无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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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猎杀计划(16)

  拿玫看着维拉德朝着自己走过来。

  她从对方鹰隼一般的目光之中,认出了准确无误的杀意。

  他想要杀死自己。

  可是为什么?

  她无暇去思考这背后的原因。

  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手无寸铁。不仅没有武器,还被机械蜘蛛打得遍体鳞伤。如果对方真要杀她,她根本无力招架。

  但维拉德的脚步突然停住了。

  一只弩/箭斜斜地从背后射过来,瞄准了他的后心。

  可是那只箭的力度实在太轻,不仅没有射中他,反而被维拉德稳稳地握住了箭身。

  他转过头,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罗阡。

  他单手握着弩/箭,小臂被洞穿了,难以想象是以怎样的意志力射出这一箭。

  “这是你的最后一根箭了。”维拉德挑眉道,“为什么?”

  罗阡:“这是她……拿命都要救的人。”

  她是谁,不言而喻。

  当然是那个穿着白裙子,毅然跳进了蜘蛛口器里的女孩。

  维拉德笑了:“你不该有这样的仁慈。”

  他反手将箭扔了回去,力度极大,精而准。

  利器洞穿了罗阡的咽喉,将他钉在地上。

  他死了。

  隔得太远,拿玫并没有听清楚那两人的对话。

  但罗阡临死前依然望着自己的方向。

  那张僵硬的脸上,残存着……某种难以形容的、近乎于柔软的情绪。

  拿玫没想到他会帮自己。

  维拉德终于站在她面前。

  他低头望着她,不紧不慢地再次从背包里掏出了什么——似乎是一个小小的魔方。

  他将这东西猛地往地下一扔,一团乳白色的烟雾蒸腾出来,呛鼻的味道令拿玫爆发出一阵咳嗽。

  下一秒钟,她发现自己和维拉德站在一个淡蓝色的方形盒子里,仿佛置身于一个带着屏障的水上世界。淡蓝色光幕上隐隐约约透出了外界的人影,但它们却变得模糊不清。

  拿玫:“这是什么?”

  “别人的道具。”维拉德说,“能够给我们一点小空间。否则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番,“我们话还没说完,你男朋友就会进来杀了我。”

  拿玫摊手:“你也知道他很厉害。那你何必要来?”

  维拉德却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她:“他真的爱上了你,为什么?”

  拿玫仰望着他。

  她并不回答,却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杀路显扬?”

  维拉德:“他是一个必须清除的bug,就像你一样。”

  “如果你不死,这个游戏永远不会结束。”他说,“我并不讨厌你,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。但是,你必须死。”

  拿玫: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  维拉德:“你不需要懂。”

  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支手/枪。

  黑洞般的枪口,对准了拿玫的头。

  拿玫的表情微微抽搐。

  接着她再次抬起头,十分诚恳地说:“等一下,在此之前,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,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武器?你是机器猫转世吗?”

  维拉德无动于衷地笑了笑:“你的垃圾话真的很多。你是靠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话,让他爱上你的吗?”

  “你真的很在意我们的感情。”拿玫忍不住幽幽地说,“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牡丹solo的直男会问出来的问题。”

  维拉德:“……你怎么知道。”

  拿玫:“很简单,因为……”

  “够了。我不能再跟你废话下去了。”维拉德很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,“不然我要被你带跑了。”

  他瞄准。上膛。

  扣住扳机的食指动了动。

  下一秒钟,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。枪口的方向也随之而大幅度转动。

  一大口血从维拉德的嘴边喷涌出来,和依然残存在脸颊上的唇膏混在一起。过于刺眼的鲜红。

  他感到心腹一阵绞痛。

  像是有一只钢刀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搅动着。

  “怎么会……”

  电光石火之间,他想到了什么。

  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手表。维拉德狠狠地拨动指针,却根本毫无反应。熠熠生辉的碎钻,仿佛在嘲弄他徒劳无功的努力。

  而拿玫当然不会放过对手突然的松懈。她飞快地站起来,反抢过他的枪,枪/口直指着他的头顶。

  维拉德的身体软弱无力,根本没有办法还击。

  他又呕出一口污血。

  鲜血沾湿了他的脖子和前襟。血里隐约混着脏器的碎片。拿玫第一次看到这不可一世的男人变得狼狈。

  他眉头紧蹙,嘴唇隐隐泛出青紫。

  拿玫上下打量着他:“你中毒了?”

  维拉德抬起头。

  一把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
  他看着拿玫,眼神里只出现一丝被撼动的诧异:“我输了。”

  拿玫嘻嘻一笑。

  “我竟然输了。”维拉德说,“但不是输给你。”

  他索性坐了下来。单膝撑起,一只手搭在膝盖上。

  “这时候就很想抽一根烟,可惜,最后一根烟已经给了别人。”他淡淡道,“蒋睫告诉我,你们一起玩过游戏。在那一局游戏里,你的时间可以一直重置,最后你获胜了。是这样吗?”

  拿玫:“啊?你在说什么。”

  他的话勾起了拿玫并不好的回忆。人偶村庄,那是她所玩过的、最可怕的游戏。

  于是她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:“蒋睫是这么说的吗?不对啊,她的理解能力没那么差吧。”

  “什么不对?”维拉德追问。

  他又呕出了一口血。

  泛着红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拿玫。濒死的脸显出几分痛苦与狰狞,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。

  拿玫:“时间怎么可能重置呢?怎么会有这种超出物理规则的事情?是我……算了,不想解释,好麻烦,你就理解为我一直死了又活吧。反正和时间没关系的。”

  维拉德大笑出声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”

  拿玫:“原来什么如此?”

  维拉德:“给我下毒的人是蒋睫。她的道具根本不是手表,什么重置时间,都是瞎编出来骗我的。她真正的武器是……那支口红。”

  拿玫:“哦,我想起来了,我们那局游戏里确实有一支混着尸油的唇釉。估计道具灵感是从这里来的吧。”

  维拉德却再次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、复杂又苦涩的笑容。

  原来蒋睫早看出了自己的杀心。

  并且在他向她动手之前,已经决心要杀死他。

  ——有毒的口红,这是一个多么鸡肋的道具啊。在她吻他的时候,她自己已经中了毒。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献上这一吻。

  维拉德眼前再次出现对方冶艳的唇和过分冷静的双眼。她太聪明了,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她就在撒谎,她就给自己留下了后招。

  他再次抬头看向拿玫:“你运气真的很好。为什么?这么多人都愿意为了你去死?”

  拿玫:“为什么?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  维拉德:“其实我早该知道,这是一次注定会失败的任务。不止他爱你,原来这么多人都爱着你……可是为什么?你明明只是一个……”

  这多么可笑啊。他心想。

  机械蜘蛛。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抗衡的机械天敌。这对于拿玫来说,本该是一个必死的加时赛。就算她不死在蜘蛛的攻击下,还有维拉德黄雀在后。他胜券在握,从未想过自己有失手的可能。

  可是剧本却硬生生被改写了。

  有人为她打破了斗兽场的禁锢,有人为她与机械蜘蛛同归于尽;有人为她甘愿涂上致命的口红,还有人射出人生中最后一箭……

  那么多人……

  都为了她拼了命。

  他们明明各自为战;却在最后一刻,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。

  他们要让拿玫活下来。

  在他们身边,淡蓝色的光幕在渐渐褪去。四周的情形也越来越清晰。

  这个空间道具的冷冻时间也快要到了。

  “咳、咳。”维拉德又呕出一大口鲜血。他甚至没法维持坐姿,整个人趴在地上,靠一只手勉强将身体撑了起来。

  “算了。”他抬起鲜血淋漓的脸,对拿玫说,“给、给我一个痛快吧。”

  她俯视着他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什么任务?”

  维拉德摇了摇头:“我不能说。”

  他投向她的目光里,既有困惑,有某种释然。却唯独没有失败者的不甘。

  他笑了笑:“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传染了,突然我也很希望你能活下去。”

  于是拿玫也笑了出来。

  哪怕他们站在敌对面,他依然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。

  她直接扣动了扳机。

  维拉德瘫倒在地上。同一时间,光幕彻底消失了。

  她看到了外界的情形。

  除她之外,只剩下三个人了。

  valis,万祺和颂蓝。

  这三个人都站在她身边不远处。颂蓝举着手中的遥控器,与另外两人隐隐对峙着。

  颂蓝转过头,他看到了维拉德血泊里的尸体。他以一种复杂而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拿玫:“你居然真的杀死了他。”

  拿玫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里的漏洞。

  你「居然」真的杀死了他。

  “为什么?”她抬枪对准了颂蓝,“他很厉害?你认识他?”

  说话的空隙,拿玫用余光去看valis。

  他依然站得笔直,神色淡然。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分明倚着一根拐杖——准确来说,是一根金属的棒球棍,大概也曾经是某人的武器。

  拿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:他的伤势在加重。他已经站不起来了。

  “你还好吗?”她忍不住问道。

  valis低声道:“我没事,不要担心我。”

  拿玫:“很快就结束了,等我。”

  她转过头。枪口紧紧地压住了颂蓝的太阳穴。

  拿玫:“说话啊。维拉德到底是谁。”

  颂蓝扯了扯唇角:“他是……他当然是反叛军头领。”

  拿玫:“是吗?那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头领,他好像对所谓的革命根本不在乎呢。刚才他说我和路显扬都是这个游戏里的bug,如果我们不死,这个游戏永远不会结束。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  颂蓝愣住了:“他居然跟你说这些……他犯规了。”

  拿玫:“犯什么规?”

  颂蓝不再说话。他慢慢地转过头,深深地看着拿玫的眼睛。

  但拿玫无动于衷。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。

  “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,对吗?”颂蓝轻声道。

  拿玫:“?你谁啊,不要搞得好像你很懂我的心一样。”

  颂蓝笑了笑。

  拿玫第一次从那双镜框下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情。

  一直以来,他似乎都只是某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,带着某种令她厌恶的高高在上。但这一刻,拿玫突然意识到,原来他也只是一个人。

  他显得既疲惫——又好像很轻松。他的情绪很矛盾。但无论如何,他终于摘下了面具,展现出真实的自我。

  “我喜欢跟你说话。”他说,“但是,拿玫,我希望你可以自己醒过来。”

  拿玫愣住了。

  这句话很熟悉。她一定在某个地方听到过这句话——是吗?在哪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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