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杀戮片花(13)_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[无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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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杀戮片花(13)

  报社大楼拥有一座气派又高大的大门。

  valis轻轻推开了这扇门。

  剩下两个人果然乖乖地躲在了他的身后。

  摇曳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。瘦而长的三道阴影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另一端,又在转角处折叠起来。

  那里竖立着一面巨大的十字架雕塑。

  月光沉沉地照亮了这座雕塑。

  十字架上,隐隐约约地有一个人对着他们张开了双臂。

  万祺怂怂地说:“那上面……是有个人吧?”

  拿玫:“是吗?”

  她突然转过了身去。

  万祺怀疑地看着她:“你终于害怕了?”

  拿玫:“?”

  她的手在门边的墙上摸索。

  “咔哒”一声,开关被打开了。报社大楼的前厅里顿时明亮如白昼。

  拿玫:“别紧张,我就是开个灯而已。”

  但在她转过身来之前,却听到万祺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  “卧槽。”万祺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。

  和大楼的外观一样,这座前厅也被装点得极尽富丽堂皇。房顶和大理石门柱上,满是华丽繁复的浮雕和壁画。

  唯一的违和之处是——

  房间顶端所放置的却并不是十字架。

  而是一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。

  她高高地仰着头,纤细的四肢被牢牢地钉成一个十字。

  苍白的皮肤上满是干涸的血块,贴身的真丝睡裙,勾勒出妩媚的身形。

  但本应该最美的地方——她的脸,却是一片血肉模糊。

  有人将她的整张脸皮都剥了下去。

  万祺:“……”

  她发不出声音,背转过身去,发出了干呕的声音。

  即使在这个游戏里已经见惯了血腥和死亡,她还是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。更何况被这样对待的还是……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人。

  拿玫仰着头,望着头顶雕塑一般的女人:“海伦。”

  valis:“嗯。”

  “你害怕吗?”他看了看在旁边干呕的万祺,突然转过头来看她。

 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好奇……以及被压抑的热忱。

  拿玫:??怎么又开始哲学讨论了吗?

  一听到哲学讨论她就头痛,于是她决定反客为主。

  拿玫率先反问他:“你们怎么回事?怎么连尸体被偷走了都不知道?治安官的尊严不用捍卫一下吗?”

  valis平静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拿玫:“你太失职了大哥。”

  valis:“嗯。”

  “那你还不做点什么?”

  “做什么?”

  拿玫突然邪魅一笑:“做/爱做的事情?”

  valis:“?”

  望着对方突然变得迷茫的神情……她绝望地意识到,她又没管住自己的嘴巴。

  她又在乱开车了!

  “呸呸呸。快去加班!”她说,“快去把凶手面具摘下来,让我们揍一顿!搞快点!”

  valis:“唔。”

  又一道惊雷劈了下来。

  这声音在他们的耳边猛然炸响。那天崩地裂的声音,恍惚之间,让人有种近乎于世界末日降临的错觉。

  震耳欲聋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,犹如沉闷的钝刀子。

  突然间,大堂整个暗了下去。

  他们站在漆黑而空旷的前厅里。瑰丽的壁画在黑暗与阴影里,又变得阴森起来。一片死寂里,他们甚至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
  万祺绝望地说:“停电了。”

  拿玫:“是的,供电局明天要加班了。”

  万祺:“?”

 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,白光短暂地照亮了前厅。

  万祺分明看到了什么人。

  “他、他在那里!!”她伸长了手,无比震惊地喊道。

  戴着人/皮面具的凶手,如同一抹幽灵,静悄悄地站在前厅的角落里。

  他换了一副新面具。

  紧紧贴在他脸上的人皮极其柔软,褶皱边缘处,还有清晰可见的血痕。

  可想而知它是从何而来。

  万祺想起被钉在墙上的海伦,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。

 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,那如同杀手入场bgm一样的、令人熟悉的马达轰鸣并没有响起来,取而代之的反而是——

  枪声。

  “嘭、嘭——”

  这声音也犹如在她耳边炸开的雷声。

  valis举起了一只黑色手/枪。

  拿玫忍不住也睁大了眼睛。

  站在她面前的治安官身形挺拔,劲痩的手臂上青筋尽显,举枪的姿势却像捏香烟一样自然。

  他神情淡漠,毫无感情的眼睛里自然地透出一丝狠厉。

  她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隐藏技能。

  不得不说,这一幕也有种……难以形容的性感。

  “搞快点搞快点!”她兴奋地说,“干掉他!”

  valis:“好。”

  他继续扣动扳机。

  随着枪声落地,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是略显慌乱的脚步声,物体被撞翻的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
  拿玫依然在呐喊助威:“firstblood!再来!”

  万祺:“……”在玩吃鸡吗?

  但拿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。

  她十分遗憾地说:“不行,不能杀他。”

  valis依然专注地托着枪。他微微对她侧过头来,轻声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  拿玫:“要留活口。”

  万祺:“为什么?游戏规则吗?”

  拿玫一本正经地说:“没有,就是想听听他的杀人动机。”

  毕竟她最爱听的就是八卦。

 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,只差瓜子了。

  valis:“好。”

  他又开了几枪。

  对面却始终鸦雀无声。他沉默地歪着头,在黑暗中辨认了一会儿,转头对拿玫说:“应该是逃走了。我们去追他吗?”

  拿玫:“去吧!奥利给!”

  valis困惑地看着她:“‘奥利给’又是什么?”

  拿玫:“爸爸,亲爹,求你别问了。”

  黑暗的长廊里,valis依然走在前面。

  剩下两人慢吞吞地跟在后面。

  拿玫百无聊赖,而万祺则……十分震惊。

  她第一次认识到,这狗警察居然是个——这么大的外挂。

  她忍不住又喃喃道:“他居然有枪。”

  拿玫:“?不配枪的也能叫警察?”

  万祺语无伦次地说:“不是,我只是突然有点搞不懂……既然他有枪,我们不应该……早就……”

  拿玫:“你想说,他要是早点把枪拿出来,还有破电锯什么事儿?”

  “是啊。”万祺干巴巴地说。

  拿玫:“呵,说得对。狗男人套路太深了。”

  valis安静地走在前面,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拿玫在背后骂他。

  他们在黑暗中七弯八绕,穿过了无数扇门。

  拿玫突然又说:“等下。”

  万祺:“?干嘛?”

  她十分警觉地抓住了拿玫的手臂。

  拿玫同情地看了她一眼:“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。”

  万祺:“?”

  “我们好像和爸爸跟丢了。”

  万祺:“????”

  前方的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
  只有一片未知在静悄悄地等待着他们。

  而valis的身影却不知所踪。

  万祺颤声道:“那要不要……喊一喊他……”

  拿玫:“你不怕把其他人喊过来么?”

  万祺:“其他人……哪里有其他人?”

  拿玫:“有啊。”

  她们恰好正站在一个拐角处。

  这里很奇怪地放置了一面大镜子。毛玻璃窗上的月光洒落在镜面,倒映出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。

  不。

  是三个。

  拿玫望着镜子。

  一个黑魆魆的人影正在无声地朝她们逼近。

  黑袍之下,明晃晃的利刃淬着寒光。

  对方沉默地举起了电锯。

  拿玫幽幽地对着镜子说:“等下,我真的想要问一个问题,你到底是怎么把电锯拔/出来的?”

  电锯人:“?”

  他迟疑了一秒。

  这一秒钟的空隙,让懵懵懂懂的万祺终于意识到,她们面临的是怎样的局面。

 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——

  尖叫并且狂奔。

  “卧槽啊啊啊啊啊他来了啊啊啊啊!!!”

  她一边抓着拿玫的手拼命地跑,一边疯狂大叫了起来。

 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。

  黑暗令她失去了时间概念。她只觉得自己肺都快要炸开了。

  但奇怪的是,她始终没有听到电锯的声音,像是后面根本没有人在追她们。

  于是万祺终于停了下来。

  她一边弯下腰来疯狂喘气,一边回头对拿玫说:“他……不在了吧……”

  回头的一瞬间,她彻底傻掉了。

  站在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拿玫。

  黑色兜帽下,是一张皱巴巴的、血红的人皮。海伦的人皮。

  人皮里空洞的双眼,犹如黑洞一般凝视着她。

  她。

  抓错人了。

  万祺:“!!!!!!!”

  对方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
  但万祺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,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

  他们站得太近了。她恍惚地觉得,自己已经逃不掉了。

  逃不掉了——

  逃不掉了——

  马达的轰鸣声再次响了起来。

 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,也令她产生一种奇怪的失真感。

 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高举起了电锯——

  然后又停在了半空。

  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。

  拿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。

  她对着凶手说:“喂!等一下!为什么要把你妈挂起来?”

  对方愣住了。

  “我这里还有你的照片哦。”她又说。

  他迟疑地转过身去。

  拿玫像丢飞镖一样,将钱包扔了过去。

  凶手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,仿佛并没有反应过来。

  “啪。”

  长长的经典老花钱包掉落在地上。

  他又迟疑了一秒,才低下头将它捡了起来,动作十分急迫地打开了钱包。

  但里面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
  他抬起头来,直直地看着拿玫。

  “照片呢?”他说。

  那是一个她们熟悉的声音。

  年轻、清亮,又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羞怯。

  此时的万祺,正在拿玫的眼神暗示之下,悄悄摸回对方身边去。

  但她走到一半时,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却彻底震惊了。

  “查理,真的是你?”她难以置信地回头说。

  “嗬嗬嗬。”

  这话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。

  对方发出了古怪而模糊的笑声。

  那只戴着皮手套的手,缓缓地将覆盖在自己的脸上的——属于他母亲的脸皮,撕扯了下来。

  这本该是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路人脸。

  但此时他的脸上却也满是鲜血。每一寸表皮都被染成刺眼的红,都被浸透在——海伦的血里。

  查理愉悦地凝视着面前的两个人。

 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。某种疯狂而邪恶的火焰,在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跳跃着。

  拿玫:“咦,你不是戴眼镜的吗?”

  查理:“?”

  他又呆住了。

  显然他并没有想到,自己亮相之后得到的第一个评价……居然是这样。

  过了一会儿,他才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戴了隐形眼镜。”

  “哇,厉害了。”拿玫发自内心地赞叹道。

  查理冷冷地瞪着她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
  拿玫打了个哈欠:“我不知道啊,瞎说的。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快,嘻嘻。”

  查理:“……”

  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。正准备说些什么,却被万祺打断。

  万祺:“为什么?怎么会是你?你为什么要杀掉……这么多人?”

  查理露出一个古怪又神经质的笑容。

  “需要理由吗?”他说,“想杀就杀了。”

  万祺:“可他们都是你认识的人啊。你妈妈,你同学,你哥哥,还有……你的朋友……”

  查理歪着头说:“那又怎么样?”

  万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。

  某一个瞬间,他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区别。

  查理依然驼着背,举着电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。明明还是同一张脸。他看起来还是那个缺乏自信的小男孩。

  但他的目光却令人毛骨悚然。

  那颗浸满鲜血的人头,那毒蛇一般的眼神——

  查理又露出了桀桀的笑声。

  “去死吧。”他说。

  他再次举起了电锯。并且以一种异常娴熟的姿态,一下又一下地开始拧动链条。

  拿玫忍不住评价道:“一看就架势,就是老杀人狂了。”

  老杀人狂高高地举着电锯,一脸与年龄并不相符的狞笑。

  他用力地拧了一下链条。

  又拧了一下……

  预想中的马达轰鸣声却迟迟没有响起。

  万祺:=皿=

  等等,场面好像有点垮了。

  拿玫幽幽地看着他:“坏了吧。学校里的电锯,质量本来就不是太好。”

  查理:“???”

  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——甚至于连耳根都红透了。

  老实说,配上这张高中生脸,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爱。拿玫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。

  可爱的红耳朵查理又颤抖着手,气急败坏地用力拧了几下。

  依然没有反应。电锯像是死了一样。

  拿玫十分诚恳地说:“何必呢?退一步海阔天空。”

  查理:“你闭嘴!!!”

  被激怒的他抬起头来,举着坏掉的电锯,朝着拿玫冲了过来——

  利刃上淬着寒光。

  他单单依靠尖锐的刀锋,也可以洞穿这个讨厌的女人的胸膛。

  拿玫:“……”

  她下意识地一脚踢过去。

  “咚!”

  万万没有想到。

  查理被踢飞了出去。

  他一头撞到背后的墙壁,砸出一声巨响。

  整面墙都在颤抖,看起来是砸得实在不轻。

  而他手中的电锯也再次飞了出去,并且好巧不巧,乖乖地停在了拿玫脚边。

  拿玫:“?”这么顺利吗?

  上一次这么成功地踢到人好像还是……

  路显扬?!

  不愧是白斩鸡。

  白斩鸡都是一样的菜。

  万祺目瞪口呆:“你力气为什么这么大?!”

  拿玫假装捂住了胸口,十分谦虚地说:“不,我很娇弱的,是他太菜了。不信你踢一脚试试。”

  万祺半信半疑:“真的吗?”

  查理依然躺在地上,半天都爬不起来,哼哼唧唧,看起来受伤很惨重的样子。

  于是她也试探地踢了一脚。

  “卧槽,脚痛。”

  万祺发出绝望的叫喊。

  她感觉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,痛得简直要弯下腰抱住自己的脚。

  “够了。”万祺黑着脸说,“下次这种事不要叫我谢谢。”

  而拿玫已经十分快乐地将电锯举了起来。

  并且将它对准了查理的脸。

  “快,快进去。”她哼哼地威胁道。

  拿玫抬起下巴,点了点刚才查理一头撞上的地方。

  那是一个狭窄又封闭的小房间,类似于告解室的样子。

  虽然她也不懂……为什么报社大楼里会出现一个告解室。

  谁知道呢?反正狗游戏就是这么没逻辑。

  查理充满怨恨地看了她一眼。

  但在电锯的威逼之下,他还是佝偻着腰钻进了那个狭窄的房间。

 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,这模样甚至有点可怜巴巴。

  “你可以开始自白了。”拿玫无情地说。

  她蠢蠢欲动的目光,开始四处寻找……

  万祺:“别看了,这里不会有瓜子的。”

  拿玫惊讶地回过头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瓜子???”

  万祺:“呵呵。”冷漠脸。

  拿玫又转头看向查理。

  告解室的窗格如同囚室的围栏,将他的脸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方块。

  在明与暗之间,他像一只被关起来的野兽,依然拥有可怖的、嗜血的眼神。

  拿玫:“搞快点。为什么要杀人?”

  查理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
  “因为爽啊。”他说。

  拿玫:“?”

  查理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梦幻的笑容:“因为杀戮让我感受到了——前所未有的快感。你懂吗,这种感觉?”

  拿玫:“说实话,不是很懂。”

  查理冷冷地说:“你当然不懂了。你们这些蠢女人,一天到晚只知道像八爪鱼一样趴在男人身上。你们的脑子里全都是废纸。哦,当然了,你们的男朋友也全都是些蠢货,脑子里塞满了肌肉,不然就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。”

  他又露出了笑容:“你不知道我杀死安德鲁的时候,他那副害怕的样子有多可笑。他一直跪在地上求我……”

  拿玫无情地打断了他:“够了,谢谢,他不是我男朋友。以及,这听起来像中二病因为谈不到恋爱而决定报复社会呢。”

  这话再次激怒了查理。

  “你懂什么?!”他说,“我才不羡慕你们谈恋爱!我一点都不羡慕!我不羡慕!我不需要爱情,我就是上帝,我恩赐给你们死亡。恩赐,你懂吗?死亡才是升华,死亡里才能找到真正的、生命的激情!”

  他用力地抓着告解室的窗格,整张脸都因为咆哮而扭曲了。

  这让他更像一只巨兽。

  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性。

  拿玫:“……”好险,差点就被唾沫溅到脸上了。

  她惊恐地后退了两步。

  然后充满同情地说:“你真的太羡慕谈恋爱了,你简直是每个字都在说‘我羡慕谈恋爱’吧。”

  查理目眦欲裂地看着她。

  他双眼发红,愤怒的眼珠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。

  “啊,对了。”拿玫又想到了什么,她拿出一张照片,是他和汤米的合影,“汤米呢?他有什么故事吗?”

  “汤米?”

  查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。

  他平静了下来。

 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奇怪的、狂热的神情。

  “汤米……对,汤米是一切的开始。”他用十分梦幻的腔调说。

  “就是那一天,我穿过树林回家,却不小心发现了他的dv。我这才发现,原来他不是失踪了,而是死了。可他的死又是这么地美,这么地让人兴奋——这让我产生了灵感。死的不应该只有他而已。这样伟大的死亡应该延续下去——”

  他仿佛已经幸福到升天。

  而他的两个听众则表现得非常一头雾水。

  万祺:“完了,他在说什么,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懂?”

  拿玫:“其实我也是。为什么发现好朋友死了,会让他自己也变成杀人狂?这到底什么逻辑?”

  “——等一下。”拿玫突然转过头去,“你的意思是,汤米不是你杀的?”

  查理:“汤米当然……”

 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。

  因为一颗子弹正中了他的眉心。

  他整个人都无力地向后仰倒。

  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,再次炸开了一朵皮开肉绽的血花。

  valis举着枪,出现在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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